祁斐甩开手里的枪,浑身是汗、失魂落魄地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向后跌入了一个僵硬的怀抱。
他回头,看到母亲失温僵硬的身体。
“啊……”
“啊啊,啊啊啊!”
终于。
他抑制不住地,发出野兽一般的哀鸣。
……
在那之后,祁斐也尝试过很多次自杀。
但每一次,都无法下定像那日一样的决心。
后来他才明白。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她留在世界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也或许自己能杀了她只是因为知道她很痛苦,也不想再让她受苦。
至于自己,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也没人会在乎自己痛不痛了。
我醒来的时候,祁斐已经走了。
他总是这样,离开得无声无息的。
昨晚入睡之前,他对我交待了他的几乎所有计划。
甚至把祁氏和DF集团勾结的硬盘都丢给了我。
丢得比在摊子上给我丢筷子的时候还要漫不经心。
以至于他轻描淡写把内容说出来让我收好后,我只觉得浑身一震,然后骂他。
“这么重要的证据摔坏了怎么办!”
祁斐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我插科打诨:“那就是你们运气不好。”
我气得伸手要去挠他。
他也只是自顾自接着说下去。
“你知不知道南坪市的茶金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