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话头,不再言语。
小巧玲珑的灌汤包冒着热气,透过氤氲的雾气能看见极薄的表皮里流淌的晶莹汤汁,引诱着我的味蕾。
祁斐捻起一个,看我对着他发呆不动筷,疑惑地挑了挑眉。
我轻轻咬了一口,浓郁的汤汁沁入口中,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温暖进了心底。
于这段时间的我来说,这温暖实在太过难得。
竟倏忽地让我增出几分不舍来。
时间越来越紧迫。
祁斐开始整夜的失眠。
虽然他失眠也会装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流连在夜场或赌场之类的地方花天酒地。
毕竟那才是别人想看到的。
恶名远扬的DF集团,也不过是那些人眼里的狗罢了。
他从那个地方好不容易爬出来,自以为爬到了高处,却被父亲告知,自己不过是为了他另一个孩子培养的势力。
用难听一点的话来说,他是只被驯养的狗。
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母亲勉强称得上“深情”。
但孩子在他眼里却只不过是在看待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他想起那个同父异母兄弟祁邢早上开会的时候摔到他脸上的资料就想笑。
祁斐的容貌大多遗传自妈妈,却遗传了父亲的冷血和手段。
而祁邢的长相十成十随了父亲,智商却跟了祁邢那愚蠢贪婪的母亲。
心比天高,看不上祁斐的出生,却又不得不依赖祁斐的能力。
却又根本没有能力掌管这么大的集团,让许多老人都对他颇有微词。
DF集团最近的行为无疑是给这些人的火气上又浇了一泼油。
利益牵扯太大,他们不可能放弃DF集团。
但已经着手准备把自己赶出国,甚至不排斥把自己交给警方的可能。
陈阳就是他们给自己的警告。
要么死,要么滚出他们的利益圈子。
要么跪伏下来,自愿引项戴上镣铐,安分的给他们做一只狗。
可惜祁斐从来都不是一条狗,他是条为了活命蛰伏下来的狼。
隐匿在阴影里,时刻等待着咬碎他们的喉咙。
祁邢为了保他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