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有些麻木,他明白了生存的艰难与可贵,还有什么比家人团聚,诸体康健更加值得珍惜
早年,他参加武举,以求入仕,真正迈进那一片天地的边缘才发现,想要得到的,可能需要付出未必想要付出的东西。
庙堂内外,不变的恩怨沉浮。
光宗耀祖又如何只要能活得下去,圆满与知足,每个人都不一样。
他苏望生至此,知足了。
"好!"
短暂的沉默之后,苏望生重重点头。
这个中年男人在经历了变故之后,懂得了放弃。
他舒展一番手臂,道:"能读书练武,修身养性,再看到你和乞明成家立业,这辈子也够了。"
苏乞年鼻子有些莫名的微酸,这样的情绪于他而言太过久违,他明白父亲不是一个善于将情绪外露的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不是大彻大悟,绝难说得出口。
很快,苏乞年笑了,道:"武当山上,道藏千万,尽可一观。"
眼前一亮,苏望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
苏乞年念动,又取出一坛十年陈酿的老酒,这是清夜的珍藏,这两年来没少受他的搜刮。
苏望生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没有见过须弥宝器,却也曾经见过一些记载,这就不是一两万两雪银能够得到的宝物,次子的身家,竟然已经如此丰厚。
他也不客气,父子二人合饮一坛酒,半坛酒下肚,苏望生已经醉醺醺,被苏乞年搀扶,回到了正厅,在另一张老藤椅上躺睡下来。
精神意志一扫,苏乞年就发现,二老的体内暗伤不少,尤其是母亲苏氏,《奔马劲》也就三层的修为,身在阴湿的天牢地下两年多时月,筋骨关节都有些酥松退化了。
念动间,苏乞年接引两丝几乎微不可查的元始母气降临,二老的身体如今太脆弱,承受不起更多的元始母气。
以磅礴精微的精神意志掌控,苏乞年接引两丝元始母气分别进入二老的体内,修补暗伤,滋养生机血气,再反哺精神。
朝阳初升。
苏望生与苏氏几乎在同时醒来,两人只感到精神饱满,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气力,体内一些隐痛,也似乎在一夜之间尽去。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欣喜,却也没有想太多。
半炷香后,府门前,再次骑乘蛟龙兽,苏氏依然有些忐忑,苏望生已经有一些猜测,至少从身下这头蛟龙兽看向次子的目光,他可以知道,异兽难很臣服于人,若是臣服,也必定比其更加强大,在苏望生看来,次子或许已经修行到达了二流上乘之境,才能够镇得住这头珍稀的龙种异兽。
长安城的早市很热闹,热腾腾的包子,赶早的菜贩挑着担子,还有卖豆腐花,馄饨的摊位,也都早早地有人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