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任也内心充满了无法对人诉说的矛盾感……
黄维在烟灰缸内按灭烟头,再次掏出一盒新烟,无缝连接地抽出一根点燃:我是特殊单位的。
我能猜出来。任也点头。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可能都难以消化,难以理解,甚至过于震惊和迷茫。黄维夹着烟,眉头紧锁,一脸严肃:但我相信,以你的履历,应该还不至于失态。
任也有些疑惑:震惊、迷茫我听不懂。
我先给你讲两个故事吧。
会很久吗我明天还要踩缝纫机挣公分呢。任也调侃着回道。
黄维没有理会任也的反应,只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1973年,再生人事件。南方有一户姓姜的人家,家里的男孩三岁多,化名小姜。有一天,这个三岁的小孩,突然跟自己的父母说……其实,我不是你们的儿子,而是儋州一户人家的儿子。十多年前,我因械斗死亡,然后就转世来你们家了。现在,我想回去找从前的父母,想看看他们。姜的父母起初不信,误以为孩子是中邪了之类的,但耐不过孩子软磨硬泡,天天都在重复着讲自己前世的经历,所以,他们在孩子六岁的时候,带着他去了儋州。
走近科学
民间传闻
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应该不是手艺活做多了,就是哪个玄学单位的。
他想干什么任心里升起疑问。
黄维的双眼看着腥红且无神,但实际上他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瞳孔是在注视着任也的微表情的,对方看精神病似的眼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去了儋州,姜氏夫妇在儿子的指引下,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户人家,并且这小孩带的路没有出现过一次错误。到了这户人家,孩子认出了自己前世的父亲,但后者觉得他在扯淡,可……这孩子说出的每一处生活细节,竟都跟对方知道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黄维讲得非常认真,表情也很严肃。
任也听到这里:啊,然后呢。
然后是第二个故事。黄维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声音也充满了磁性:1995年1月份,某驻扎在南极的科考站,发现天空中出现了巨量的雾气云团。奇怪的是,当时是有强风的,但雾气云团却在天空中一动不动,完全没有飘散征兆,而且从外形上来看迷雾很像是一个圆形的门。为了测试,他们将带有精密仪器的气球拴着绳子,升入了雾气门中做测试。到了规定时间后,他们又将气球拽下……但却发现仪器上显示的时间,变成了1965年的某时某刻。起初,他们以为是仪器出了故障,所以更换了许多相同的设备,做重复性测试……但得到的结果是相同的,所有仪器上的时间都变成了1965年,且时间分毫不差。
任也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下回道:我好像刷到过这个新闻……!
新闻没有告诉你的是,数年后,这个迷雾再次出现了,有三个人消失了,至今没有找到。黄维面色严肃地打断道。
呆愣良久后,任也忍不住问:没了
啊,没了啊。黄维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
不是,我没弄懂,你跟我讲这两个故事是什么意思任也不解。
话音落,室内安静,落针可闻。
黄维双眼直视任也:我就是想告诉你,人对于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了解得太少。这个世界可能每时每刻,都在有诡异的事情发生。
任也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并在心里分析了一下。
一位能在半夜11点多接见自己的人,一位能让这里的工作人员不陪同且给予足够私密谈话空间的人,应该不至于讲两个玄学故事来愚弄自己。
有一个机会,你可以离开这里。黄维平静地说着:代价是……可能会死。
椅子摩擦地面的酸牙声消逝,任也端坐,挑眉反问:会死
准确地说,这不是一次要求,或者是一次戴罪立功,而是一次请求。黄维认真地解释着。
呵呵,那是谁在请求我呢任也笑着问。
在签署一系列材料之前,我没办法跟你说太多。黄维停顿一下,突然升华了这次谈话:至于是谁请求你,也不好说。普罗大众领导同僚也包括我吧……总之,我们的民族正在经历一些事情,艰难的事情。
话到这里,任也不再提问,黄维也专心抽烟,给予对方足够的思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