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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姝回到医院的时候,沈瑄还在睡。
趁着时间,她忙着给沈瑄熬中药。
新熬的药很烫,很苦。
黎姝总会加几颗小冰糖去去苦味,试过了再喂给沈瑄一点点喝下去。
于是,她和往常一样在药碗里放了一块冰糖后,正要舀上一勺试一试口感。
却听沈瑄突然开口,
“苦么?”
男人的声音很是喑哑,不如三年前那般温和从容。
只是那双温柔的目光一如往常。
沈瑄就这么淡淡地笑着,凝视着她。
坚定,又充满力量。
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防线击溃。
黎姝摇着头,“不…”
可话还没说完,她便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知道傻笑。
眼眶滚烫,刺痛着脆弱的泪腺。
濒临崩溃之际,黎姝转过身,仰起头,摆着手。
“药…凉…我重新…”
手足无措之时,黎姝感到掌心一片凉意。
许是久病在床的缘故,沈瑄的手格外冰凉,没有丝毫生气,活像冬天枯槁的树枝,满是斑驳。
沈瑄握住了她的手,“不喂我么?”
“我…”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黎姝感到十分不适应。
当年若不是柳如芸拿出了沈瑄压箱底的日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像沈瑄这样开朗大方的少年会暗恋自己那么久。
发黄的日记本上写满了他们的故事,他们在大学开学典礼上的初见,他藏住心思鼓励她去追沈渭琛时的无可奈何,他在得知她表白被拒时的欣喜…
满是少年的悸动与遗憾。
因此,在主动嫁给沈瑄时,黎姝所作出的这个选择不仅是因为感激,更是出于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情。
可是不论是感激,还是怜惜,都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