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吃完了饭我开车送你回来。”刘源江伸手试着从何馨的手中抢夺鼠标,碰到何馨温润细腻的手背,那种感觉无比熟悉,刘源江想起第一次拉何馨手的感觉。
“你有病吧?你再不出去,我可叫保卫处了!”何馨猛地站起来,满脸嫌弃地把手甩开,“昨天晚上我心软了,昨天就应该让你出去。”
“董萌也去。”刘源江不温不火地说。
董萌是刘源江跟何馨两个人之间的那座大山,如果没有董萌堕胎的事,也许刘源江跟何馨现在的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
“她去干什么?”何馨歪头看着刘源江,“你大学时候做的那种不要脸的事,现在想当面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本来我的生活很平静,现在全被你给打乱了。你还让我去见董萌?”
“董萌会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她确实堕胎了,但那不是我,是陈岭峰的孩子,你也知道那段时间管理得比较严,必须有监护人签字,所以我就去了,那天正好是樊阿姨上班,就碰上了,挺巧。”刘源江的视线一直在何馨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离开,不过看何馨那平静的表情,几乎认定根本不相信。
昨天晚上让刘源江进办公室是个错误的决定,这跟引狼入室也没什么区别,本来这件事情对何馨的伤害已经降到最低,现在相当于是好了的伤口再次血肉崩开,上面还撒满了盐。
“高中的时候,你们俩就眉来眼去的,董萌给你写了不少告白信吧?你根本没告诉我,还以为我不知道,当我傻?高考填报志愿,你们俩偷偷摸摸地背着我,去了同一所大学,也是当我傻是不?上了大学董萌怀孕这事是真的,你们去医院堕胎恰好让我妈妈碰见了你,还说跟你无关,还当我傻?”
“去吧,我只知道这件事对你伤害很深,董萌会说清楚。”
“我不去,我有权利不去吧?”
“你当然可以不去,但你要为咱们两个人的今后负责,我也要洗清冤屈,我从来是敢做敢当,我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那是你自己的事,做没做过最清楚,你跟董萌想怎么着跟我也无关,反正我是不会去,我担心我一见到董萌,会忍不住冲上去掐死她。”
“你不会,必须把这个疙瘩解开,不然的话,咱们今后怎样生活?”
“谁要跟你生活?刘源江,你做梦,你把我伤得还不够惨吗?”
“就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行吗?”
“我就是不去,你别逼我。”
“我怎么就逼你了?我根本没有做那种事,我的心里……”刘源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心里一直装着的都是何馨。
“你心里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董萌一样讨厌。”何馨工作的心情都没有了,过了三十岁生日,仿佛又要开始走霉运。
综合办公室的王铭想约何馨一起去食堂吃饭,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听见何馨跟一个男人似乎是在争辩,王铭假装路过,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就是昨天在推进会上,做吊舱推进器汇报的刘源江。
就在这时何馨的手机响了,打破了屋内针尖对麦芒的争吵声。虽然是十一位的数字号码,但何馨还是记得,这是董萌的手机号,删了号码,删不掉回忆,何馨接起了电话。
“何馨,咱们好多年没见了,我想见你。”
刘源江车开得很稳,何馨坐在后座,双眼一直望向车窗外,一动不动像一座失落的雕塑。
“你不会真掐死董萌吧?”刘源江还真有点担心这两个女孩,一见面场面会失控。
“要是真掐,我也是被掐的那个。”何馨泪水夺眶而出,去见董萌,也许又是一个噩梦的开始,但噩梦有醒来的时候,守得云开自然会见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