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在唇齿间蔓延。
到了点墨湖,湖边有许多卖字画的文人书生。皆是粗布麻衣加身,处境清贫。
一位妇人相中了一幅工笔细腻的花鸟画。青衫书生端着一张笑脸忙不迭道:这幅画只要三十个铜板。是我花了半月画的。
三十个铜板!你怎么不去抢呢妇人态度轻蔑,我儿子要成亲了,我想买幅画装饰房子。要不然我看都不看一眼!
青衫书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熟练地降价:那就二十个。
十八个,不卖拉倒。这附近全是卖这些玩意儿的。
最后,妇人如愿以偿用十八个铜板买走了这幅半月画完的花鸟画。
青衫书生收好铜板,展开一幅山水画补上空出的位置。表情不再像之前那般凝重。
温言川看得心里难受:王爷猜猜上次被你逼着钻狗洞的庞宗志一幅画卖了多少钱
画的什么
一匹四不像的马。
萧彻讽刺地笑了声:怎么着不得几百两黄金。
三百两黄金。
那幅四不像的马被上京最大的富商买了,不仅买的时候大夸特夸,据说现在还挂在正堂里。
温言川没有上前解围。
他可以买完青衫书生的字画,也可以买完点墨湖周围所有人的字画。但他买不完天下寒士的字画。
他要做的,是改变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现状。
粼粼湖光映在温言川越发坚定的眼眸里。
游玩湖,天色已经黑下来。温言川用最后七个铜板买了个风车,擎在手里,迎风呼呼呼转起来。
就这样一直到了府门口。
伴随着风车呼呼呼的声音,温言川不抱希望地开了口:王爷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萧彻干脆利落:不用,我不渴。
温言川:…………
饶是温言川再迟钝,也觉察到了萧彻对于人情世故的一知半解。他既不擅长这些,也懒得研究。秉行着一套独属于自己的规则。
那王爷路上小心。温言川忍笑道。没忍成功,还是笑了出来。
萧彻不解:你笑什么
我邀请王爷进来喝茶,不是觉得王爷渴了。温言川耐心解释,是想王爷留下来待会儿。
过了半晌,萧彻低沉的嗓音响起:你直接说不想让我走就好了,这么拐弯抹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