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城的死亡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只是他没想到皇宫中的人动作会如此之快,以至于他还未想好如何向众将士所解释。
许文锦返回正厅,在院子里面面相觑的众将士立即都围了过来。
却在看到许文锦严肃的表情后,全卡了壳。
最后还是在后面的一位近50岁的老将挤到前面来,问许文锦道:将军,到底发生了何事
许文锦也不知怎么回他,只得强硬的挤出一抹笑,岔开话题道:听闻城西来了唱曲儿的,杨翔你在边疆时不常念叨着想看想听吗,如今不去凑个热闹吗
见他跟江年一样,没有说的打算,杨翔便也接过话题招呼着身旁人去听曲。
众人走后,便只有府外还响着乱糟糟的略显欢喜的声音。许文锦回到屋内,在椅子上坐下,手腕抵住下颚,闭目养神。
听着外面因收拾东西而响起的嘈杂声,一种不可言说的苦闷,将他牢牢笼住。
*
天色已暗,宫中点起了长鸣灯,因办宴的原故,大殿前几乎每五步,便有一盏烛灯,每五盏灯间就有一位点烛人。
一时间,诺大的宫庭竟婉若白昼一般,没有丝毫被黑夜侵浸的痕迹。
如何年轻的帝王在殿中踱步,突然回身问向一旁的侍卫。那人不敢轻答,正备着说些什么,却忽被一声打断,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甚好。
看清来人后,楚凌向他鞠礼,老师。
来人是前丞相沈慰,也是一出生便钦定给楚凌的老师,楚凌向来尊他。可惜先皇去世后,沈慰便辞了官职,只在内室当一名门客,给圣上出主意。
沈慰一来,楚凌便知交代下去的事情绝对已经办成了,便挥手让侍卫仆从退下。转而笑了笑朝沈慰道:宫宴已办好,也已经叫黄太仆去迎许将军了。老师可要先到宴上坐坐
沈慰只是摇头,臣便不去那热闹宴了。
他例行公事的对楚凌道:之前与敌国私通的赵城现已除掉,城东一事也已经解决,只是臣心中有一件郁事,不知当不当言。
老师诞说无妨。
沈慰轻叹了一口气,哎,怨臣多言。许将军军营五年,自与无数将士交好,若其真有意谋反……
文锦与朕一长大,一同由先生所教,他品性如何,旁人不知,您也不知吗楚凌依旧是淡淡的语气,眼底却多了一丝烦躁。
人心总会变的,陛下。沈慰颔首,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楚凌眉头微蹙,朕自有分寸。
见他态度强硬,沈慰也不便多说,于是便行礼告退。走前对楚凌道:估算着时间,许将军应也快到宫中了,陛下此时便可回书房。
楚凌点头应下,往后殿走去。
他前脚刚到书房,后脚许文锦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