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客栈小二支着脑袋打瞌睡,突然有人在柜台上叩了两下。
哎哎!小二从瞌睡中回神,连忙应声。
在看到白尘那张肃杀冷寂的脸,小二瞬间遍体生寒,情不自禁就后退了两步。
白尘懒懒掀了掀眼皮,吐出几个字:两间上房。
小二这才吐出一口气,忙不迭躬身道:好嘞好嘞!
他从墙上取下两把钥匙,回头看看白尘身后空无一人,面露迟疑,小心翼翼地问:两间一齐开么等您同伴来了,小的再给您开也成。
白尘没说话,只是觑了他一眼,小二就不轻不重地拍拍自己的嘴:是小的多嘴!客官您这边儿……
小二说着话迈出柜台,待看到白尘脚下时,瞬间瞪大双眼,吓得人都往后仰了仰,音调当即就变了:请咛咛咛……
原来第二个客人,就在他脚下。
是个女子,浑身泥土,褴褛的衣衫上还带着些血渍,狼狈到惨不忍睹。此刻被他拖拽着一条胳膊,像具死了三天的尸体般,无知无觉地瘫着。
白尘顺着小二扭曲的表情,看了眼脚边的女子,睁眼说瞎话:她睡着了。
是,是啊……小二扯出个难看的笑脸,心里都快哭了:您怎么说我就怎么信呗!
白尘迈上木楼梯,突然觉得拽着的人开始跟他较劲。他眉心微微蹙起,又拽了一下,还是没拽动。
小二声音发着颤,怯声指着女尸提醒道:客客官……卡,头了……
白尘回头才注意到,楼体略窄,女子被他拎着一只胳膊,人打横过来,脑袋卡在了楼梯扶手下沿。
原来如此。
白尘弯腰,揪起阎月的领子,将人像麻布袋子似的随手往肩上一搭。
小二觉得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真不是他说,过年杀猪的时候,他大伯扛那死猪都比这位客官要客气些!
白尘见小二一脸惊恐地杵在那不动,又蹦出两个字:走。
突然出声,小二腿一软差点跪下,连忙手脚并用爬上楼梯,这这这……这边……
手哆嗦着打开两间房门,小二远远地站开。
白尘将人往床上一丢,随手把门带上,便径自走进另一间。
小二本想问还有没有什么吩咐,见门似乎无风自行关上了,觉得后背的寒意都淡了一些。
窸窸窣窣正准备下楼,却听身后吱呀一声,门似乎又开了。那股寒意再次顺着后背爬上耳根,小二冷汗都下来了,大气都不敢喘。
当一声,脚边滚来个金锭子。
身后传来那白衣男子渗人的声音:端些吃食来,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