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盆咣地掉在地上,发出几声闷响,卫子容狼狈极了。裴岸一边快速拾起褥子,一边不满地怨怼她。
“我既说了不用,那便是不需要。”
“夫君……妾不是故意的。”
卫子容一个劲地道歉,倒让他更烦了。
裴岸大步走到门后去开门,却发现怎么打也打不开。暴躁地提着门把咣当了几下,闻听外面锁链碰击之声。
回头恼羞成怒地责骂卫子容,“我早知你是个阴险狡诈之人,没想到你如此心机深沉,不仅哄我娘说谎,现下又做这样下三烂的动作。”
卫子容呼了一口气,只觉得委屈,心里有一口气一直堵着。她什么都没干,莫名其妙被他乱怼一通,走到裴岸身前与他对峙。
“我从未挑唆娘说谎,也不屑于将你锁在屋里。今日你回来,我全然不知。你不问清楚,就把气乱撒一通到我身上。我才嫁给你第二天,不曾与你亲近相处,你何以知道我是阴险狡诈之人?”
她气呼呼地瞪着裴岸,裴岸不说话,只冷眼看她。怒的,他又去提那扇门。将气撒到门上。门不开,他三步两步到榻上掀了褥子躺下。
“我今夜在榻上凑合一宿。”
“你爱在哪凑合在哪凑合。”卫子容气得怼他一嘴。
她全身湿漉漉地走到柜子那,找些干净的衣裳换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瞧着一地的水渍,心里越发委屈,独自哭了起来。
起先是闷声哭,再后来时不时地吸弄着鼻子。裴岸将头扭到外侧,瞧她身子一抖一抖的。
方才是他冲动了,对卫子容道:“你上来睡,我到别处。”
他说着,下榻走到柜子那边,将那里的凳子摆成一排。再取了干褥子,躺在那上面。他睡得很快,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卫子容上榻,躺在裴岸方才躺过的地方,就这样和他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
第二日晨时,卫子容听得一声鸡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裴岸已经不在屋里,那个木盆被他收起来放到门后。卫子容起身去开门,奇怪的是门还是从外面锁着的,那裴岸是从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