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说了要退婚,裴晏竟还如此心狠手辣不肯放过她!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却并无多余表情,一如神龛高台上无悲无喜清心寡欲的佛子,掌心细弱温软的触感却勾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窒息的痛苦再次袭来,若欢正欲挣扎反抗,脖颈处突然一痛,掐着她的那只大手松了力道。
她瘫软在地,浑身发抖,眼尾因窒息逼出了潮红,额发贴着湿漉漉的鬓角,竟有种云鬓湿乱,旖旎情酣的逼人媚态。
只脖颈上已是空空如也。
裴珩垂眸看向掌心的玲珑坠子,轻而易举打开取出了里面的药丸,瞥见手背上有凸起一闪而过,裴珩无声嗤笑。
“这是何物?”他淡淡看了一眼若欢,似提醒一般,压迫感极强的道,“说真话。”
若欢呼吸平复下来,眸光微动,难道裴晏认出了这药丸?
她一时间思绪纷乱,这药丸是她唯一能与国公府交易之物,倘若被裴晏得了,她还如何拿药丸做筹码求裴家帮父亲洗清罪名。
可眼下根本容不得她说谎。
若欢咬着唇瓣,心乱如麻照实回道:“是我外祖父配的一丸可以救命的良药。”
裴珩那双茶色的凤目落在她惊惧害怕的小脸上,眸底是令人心悸的寒意。
“还敢说谎?”裴珩捏着药丸,俯身掐住了她的下颚,冷漠地睨着她,“是玄真子派你来的?”
下巴被掐得极疼,若欢瞧见他眸中冷厉的杀意,不禁心生恐惧,用力摇头:“我不知玄真子是谁,这药丸真是我外祖留下的。”
她为了佐证自己说的是实话,辩解道:“这枚药丸我已经贴身佩戴许多年,三公子若不信,可细细看一看那绿檀木雕花坠子,上面应有国公府的邸印,听我母亲说这绿檀木坠子正是当年她与二夫人交换的定亲信物。”
裴珩目光落在颜色略有些暗红的玲珑坠子上,坠子的一角染了血色,他松开了若欢,用帕子将坠子擦拭干净后,才拿在手上仔细打量。
坠料的确是绿檀木,因长期佩戴表层生出了油润光滑的包浆,坠柱底部有一处已经模糊不清的小篆印记,隐约能辨认出是国公府的邸印。
绿檀木会变成红木,多是直接暴露于阳光之下或遇湿气,整日坠于胸前,可不就是常暴于日光之下,夜晚沐浴之时,则遇潮湿。
倒是有几分急智,裴珩放下坠子,脸上却并无动容,茶色的眸子依旧深不见底,看的人心惊。
药丸被他攥在掌心,却丝毫没能令体内的蛊虫消渴,反倒如燎原之势,在他体内不停作乱,令他浑身血液翻滚,四肢百骸灼痛难忍。
每至满月,痛不欲生。
可今夜因为这个女子,提前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