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吹,味道便散了大半。
安氏解释:“不是什么名贵香料,我随便寻来的……”
“二夫人平日里也喜好熏香?”
“是……平日里不曾这般浓罢了,官人去的那日傍晚,我小憩醒来后不慎打翻了香炉,这才香味甚了些。”
“二夫人可知二头家在矿上有何敌对之人?”见安氏一个劲儿摇头,楚昭云开门见山问道,“难道二夫人不知矿主即将回老家,要把铁矿交给三位头家之中某一位的事情?”
“这、这我如何能得知?”
“二夫人好生歇息吧。”
安氏叹气:“唉……”
外间的袁青听见小云要出来,连忙站直了身子。
他见安氏并未出来相送,便替安氏掩上了屋门。
袁青不忍道:“二夫人着实可怜。”
“二夫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楚昭云冷声道。
段景曜附和:“的确。”
袁青不解地看向楚昭云,觉着她似乎是对安氏有偏见,“小云,不能因为二夫人一时记不清那日发生了何事就这般武断地看她。大悲大痛过后,思绪模糊是人之常情。”
楚昭云觉着,袁青还是太善良了,总是习惯把人往好处想。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其中缘由,就听见段景曜猛不丁说了一个字:
“蠢。”
楚昭云连忙说道:“袁头儿心善才会觉着二夫人可怜,若非袁头儿心善,我也进不来这铁矿场。”
段景曜被楚昭云瞪了一眼后,闭紧了嘴。
而被骂蠢的袁青也没有生气,他只是纳闷小萤和小云到底看上姓楚的哪一点了?
顿了顿,袁青问道:“小云,你怀疑二夫人?二头家和二夫人是同吃同喝,但若因为二头家中毒而二夫人未中毒就怀疑二夫人,太轻率了……”
“鹤顶红毒性剧烈,入口即死,和是否同吃同喝无关。”
“可是……”
楚昭云打断了袁青的话:“带路去找四头家吧。”
没有答案的事,不必争执。
去找四头家的路上,楚昭云问袁青:“袁头儿,矿上有谁身手好到能够半夜闯进二头家的房里而不被人发现?”
袁青认真道:“下矿采矿的人,身手都不赖,也都是办事利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