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道这个道理是一回事,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段景曜去赴险又是另一回事。
憋不住眼泪,白泽扭过头去不看段景曜。
沉默了许久,平复了心情,白泽才转过头来问道:“那楚姑娘呢?若是楚姑娘日后问我,我该如何面对她?”
“之前没有跟你说,她亲生母亲也是因为十四年前的事病逝了。”
白泽大惊,难怪大人查了这般久今年忽然就有了结果。
原来是有了楚昭云的相助。
他又想到了楚昭云的性子,惊讶道:“难道……楚姑娘会和大人一起去揭露真相?”
话落,白泽从段景曜脸上看到了愁容和脆弱。
又听段景曜说:“不知道。我怎么想不作数,没有人能改变她的决定。”
“那大人和楚姑娘之间,现在是……”
段景曜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白泽的问题。
他和楚昭云之间,是知己是盟友。
上次的袒露心声,还没有答案。
但这不重要了,不管是他还是楚昭云,眼下都顾不上那个答案了。
“白泽,只有你知道真相且把自己隐藏起来,我和昭云才能义无反顾地去揭露真相。”
“好……我答应大人……”白泽终是憋不住泪,湿了眼眶,又说:“若是今朝大人事败,我定会考上状元谋得官职,定会将此事再次揭露!”
“我在你家住一天,府上太冷清了,不想回去。你接着学你的,不用管我。”
“好……”白泽收起了段景曜给的匣子,听他的话继续临字帖。
但只是麻木地比着葫芦画瓢,满心想着段景曜和楚昭云可能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根本无法再用心临帖。
交代完白泽的段景曜,一个人去了院子里溜达。
他除了地契和银子,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
青州那边,他已经多年没有回去了。
家中一切都好,倒不如让家中不知道他在汴京所谋之事。
抱着早晚要查清十四年前姐姐之死的念头,他早就有意和青州家里减少了联系,这样也省的有一日家人会受他连累。
只是,恐怕楚昭云和永勤伯爵府之间就没有那么容易分割清楚了。
段景曜不由为楚昭云担心了起来……
其实楚昭云所面临的局面,没段景曜想得那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