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告诉我这是个事实……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秋风瑟瑟,吹过我的脸庞,吹过我的躯体,吹得我嘴唇发紫……我为他戴上了孝布,我连睡觉都戴着,这貌似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看不到他,我会时常想起他,无神的双眸印着他的样子,我仿佛又看到了他。
首到我的双眼有了焦距,原来……都是我的幻想。
细蒙蒙的雨,不似一时的暴雨,这场雨慢慢浸湿了大地,浸湿了万物。
亲人的离世,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慢慢浸湿了我的一生……跪在灵堂里敲着木鱼,先生说敲木鱼代表着孝顺,我敲着敲着,我又想起了他。
先生看着双眼无神的我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露出了那种眼神,伴随我好久好久的眼神……母亲的声音哑了,嘴唇干裂了。
从他睡着开始,母亲就会时常问我,“你还挂得到他相貌吗?”
挂,我开始理解的是字面意思,我说“挂不到”,我看见母亲的眼里好像又留下了泪。
原来挂,不止是挂,挂念……我还记得他的相貌吗?
我记得的,我记得的,模糊而清晰的,印在我的脑中……法事做了三天,这场细雨下了三天,或许是他不舍的眼泪,或许是代表着我们的心情。
我去给他上香,对着他的照片三作揖,余光望去,我看到了众人的眼神,众人交谈之中皆是悲叹……他的离去,我从一个幸福的人变成了一个可怜的人……我知道他(她)们的眼神,他们没有恶意。
我就是……有些无措。
最后送他出门的那天,天空还是蒙蒙的,己经没有了雨,白雾笼罩了我,也笼罩了他,我似乎在雾里又看见了他……这段时间,母亲情绪时常崩溃,那天她哭着,声音哑着,干裂的嘴唇绝望的声嘶力竭,“他活着就好,哪怕什么也干不了……我宁愿死的是我……”我哭了,我看看我妈,再看看我姐,我哭了……那个属于我们母子三人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