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可。
从我有记忆的时侯开始,我就只有妈妈。我妈妈是个性子软弱的女人,也没有什么文化背景,更没有一技之长,因为爸爸很早就离开了我们,她一个人打着零工养活我。
我其实挺感恩的,也很心疼她,在学校里我也一直努力学习,希望有一天能够有一份好工作,让我的妈妈将来也能过上好日子。本来生活过的清贫又安宁,结果在我小学的时侯有一天,她带回来了一个男人,让我叫他爸爸,说他们准备结婚。
说实话我愿意妈妈能找到男朋友,我觉得她有人疼有人照顾了,辛苦了这么多年,只要妈妈高兴我也很开心。结果我没想到的是,她带回来的是个魔鬼。那个男人嗜酒如命,喝多了就会打她也会打我。我只是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还要忍耐,也许就像她说的,她不值得。
那个男人很讨厌我,在他心烦的时侯,在他不高兴的时侯,都会抓着我揍一顿,而我的妈妈,只会躲在一边哭。
直到前段时间,那个男人喝了很多酒回家,说我让英语听力的声音吵到他看足球了。扯过来就打,他揍我的时侯我忍不住反抗打了回去。毕竟我也挺大的了,实在受不了这么无缘无故被人打。他力气还是很大,很快我就被压在沙发上打,正在缠斗间,听见他喊我妈,说你快来帮忙!说好了不要他了你还愣着干嘛!
我妈进来了,拿了一根绳子,勒住了我的脖子。那一刻,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那是我的妈妈啊!既然她不想要我了,这条命她拿去便是。再后来你们都知道了,我的尸L在工地被发现了。是我妈的男朋友把我拖过去的,还用砖头砸烂了我的脸,想借助工地打桩填埋给我埋了。
谁知道他放错了坑,那是准备用来堆建筑材料的,所以一早我就被人发现了。你们说说看,我该不该怨?
听完白术的手已经被自已捏红了,为什么能有为了男友杀掉自已孩子的母亲?这种人即便是判刑也难解气吧。木昊神情并没有太多波澜,只问他“你是怎么杀了她的?”
徐可听到问话,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捂住脸,闷闷的声音透出来“不是我杀的,她是我妈。她不是爱那个男人吗?那个男人之前跟她说,要把我扔了,跟她再生一个孩子。曼陀罗拿回来,我就让他选,只能活一个。果然,我妈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已被掐死了,就像那天我看着她一样的,绝望。”
“哈哈哈哈,他告诉我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这样我才能彻底解脱。”他说着说着就像疯了一样,眼见着身上黑气更重了。木昊拉开白术,伸手在空中画了一张符,金色的符咒出现在空中,他嘴里念念有词“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一只手轻轻将符推过去。符上笔画化作一道道金线将徐可捆了起来。
看着徐可拼命挣扎试图冲破挣脱符文的束缚,身L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窜动。木昊追问,“他是谁?你认识吗?他是什么样子?”
“啊啊啊啊”徐可发出凄惨的叫声,他捂住头痛苦万分的打起滚来。白术眼尖的发现,有虫!一只红色丝虫,从男孩前额晃着钻出来。他想都没想手比脑子快,正准备伸手去抓。木昊一抬手,丝虫便被装进了一个透明玻璃小瓶子里,他翻了个白眼说“看都不看,脏死了就敢伸手碰啊!”
“这是什么啊?为什么会有虫?”白术不能理解,黑化的男孩子,看得到的黑气,红色的虫,这一切都过于玄幻。脱离了虫子的男孩子又恢复到之前那个清秀少年的模样,脸上也没有了黑气。
“冥幻虫,会影响人的情绪和思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着他,我处理一下这里。”
白术看他拿出了手机,问对方“喂,小虎子,你知道最近出事那个学生吗?”
“嗯嗯,就是你们那个贴了寻求线索的。”
“凶手抓到了。”
“哎呀你别管怎么处理的,赶紧过来收拾场子。”
“好的,知道了别啰嗦。我又不会惹事。”
白术难以置信的看着木昊打完这个电话,眼里神秘莫测的高人突然如此接地气。木昊奇怪的看着他“不处理你打算让这两具尸L就这么放着吗?”
“额,不是,就是那个这个,我以为你们不是人的有不是人的处理方式。呵呵。”
白术干巴巴的解释道。
木昊走到徐可旁边,对他说“你这次可欠了我一个人情,如果我们没有管你,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就应该杀灭恶鬼的道士了。”
徐可愧疚的低下了头,他原本并没有那么多的恶意,只想为自已讨个公道,但是从看到那盆花开始,绝望和复仇就占据了他整个神志,看来他还没来到花店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白术紧张的看着木昊,生怕他提出什么可怕的要求,比如交易灵魂之类的,他现在还看不出来木昊到底是正亦或是邪。木昊瞟了一眼白术,转过头对徐可说,“你现在需要让的,就是去净化这个曼陀罗的因果。等它从黑色变成白色,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花店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白术每天来上班都能看到那个小少年在隔间飘进飘出,忙忙碌碌的给花浇水。由此白术对木昊仅存的轻微恐惧感也似乎没有了,不管怎么看,整L都还算好人嘛,啊不对,是好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