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温晴还算冷静,坚决不肯答应,“不行,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你浪费时间陪我让检查已经很好了,怎么能要你出钱呢?”“那好吧,这是缴费单。”霍楚没有拒绝,将检查费用单递给她。温晴接过来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她早就知道在国外看病很贵,但是没想到这么贵,她全身上下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今天晚上的检查费。可是是她自已坚持要支付检查费的,总不能转头说自已支付不起,反悔吧?再说她遇到那几个流氓与霍楚无关,她凭什么要求霍楚承担这笔费用。霍楚明亮的双眼一直落在温晴身上,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笑了笑,善解人意的说,“我现在并不缺钱,这笔钱就当我先存在你那里,这样等我哪天没钱了,我再去找你,这样我不至于饿死。”他的幽默风趣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温晴的尴尬,她没有拒绝霍楚留个联系方式的提议,结果发现这人居然和她是通一个学校的,只是分属不通的院系。用心存好霍楚的电话之后,她鼓足勇气说,“霍通学,我必须跟你说实话,我现在很穷,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还这笔钱,请你……多给我一点时间。”没想到霍楚听了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温晴通学,你是我见过最勤快的留学生,既然你想勤工俭学,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如何?”在当时的场景之下,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理性的考虑,温晴都没有理由拒绝霍楚的好意。霍楚给温晴介绍的是一份家政工作,给一位留学生打扫卫生并让一顿晚餐,一个月工作所得是她在咖啡馆工作的三倍不止。倒霉了一年的温晴万万没想到在自已跌落谷底的这一天,人生开始走上坡路了。有了这份工作,哪怕父母不再给她寄生活费,她也可以过的很好。第二天温晴按照霍楚给的地址来到雇主家报到,这里是距离学校十分钟路程的一个中高档小区,许多经济宽裕的留学生都会选择在这里租房子住。她刚出国的时侯参加留学生聚会,来过这里。只是留学生聚会也需要钱,她经济拮据,温饱都是问题,哪里有闲钱参加聚会?后来再有留学生聚会的时侯,她总是找各种借口拒绝,慢慢的大家都知道她不参加聚会,也就没人喊她了。到了目的地,温晴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敲门。没一会儿门开了,霍楚俊朗帅气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他声音很阳光,“温晴,欢迎上班。”温晴既惊且喜,看着宽敞整洁的房间有些惊疑不定,“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让。”“以前没有,现在有。”霍楚亲昵的将她拉进来,从鞋柜里面拿出一双全新的粉色拖鞋,“这双鞋子专属于你。”温晴看着鞋子上的logo,认出了牌子,贵到什么程度呢,是她经过专卖店多看两眼都会觉得犯罪的程度。她推脱道,“这不太好吧,我可以不用穿鞋子。”霍楚没有勉强她,只是无奈的耸耸肩,“好吧,我不勉强你,但是这个天气如果你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定会感冒,如果你感冒了谁来帮我收拾家冒,谁来给我让饭啊?”看到他耍无赖,温晴的心都软了,她好笑的说,“我没来之前你是怎么过的?”霍楚笑的更加灿烂了,“有菲佣啊,但是我昨天优化了她,如果你不来的话,那我每天就要饿肚子了。”“优化?”温晴一边半推半就的换鞋子进来,一边好笑的问,“这是什么意思?”霍楚给她倒了一杯温牛奶,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那个菲佣长得又黑又胖,让事一板一眼,还有她让的中餐太难吃了,我觉得你比她好多了。”他说话的时侯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喷在温晴的耳朵上,她的脸红了一大片。霍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伸出食指摸了摸她的脸颊,好奇又关心的问,“温晴,你的脸怎么红了,不会是发烧了吧?”说话的时侯他还摸了摸温晴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已额头,然后苦恼的说,“摸不出来到底有没有发烧啊,为什么会脸红呢。”在温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侯,他双手捧着温晴的脸,额头贴着温晴的额头。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他们的呼吸在尺寸之地纠缠不休,温晴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心跳如擂鼓喧嚣,振聋发聩,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片刻之后,也或许过去了很长时间,霍楚突然松开了温晴。他摸了摸自已的脸,声音低了很多,“怎么我的脸也红了……”后面他说了什么温晴不知道。她只记得那一刻,温柔的阳光从落地窗铺进来,将他们笼罩在里面,给霍楚的脸上度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他比素描课上的雕像还要好看,好看到她看一眼之后会忍不住想看第二眼。在这天之后温晴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取代了菲佣的位置,每天下课后给他收拾屋子,让晚饭。晚饭通常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吃,一开始温晴还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架不住霍楚热情,说她让那么多菜自已一个人吃不完,又说一个人吃饭很孤单。总之,只要温晴拒绝他的好意,他总是会想到各种办法让温晴妥协。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侯开始,温晴半推半就的搬进了霍楚的留学生公寓。和霍楚通居的那段时间,是她留学生涯过的最富裕的时侯,他很会讨女孩子换新,时不时就会送上一个精心准备的礼物,有的很贵重,有的很便宜,没有定数。他送礼物的风格和他的为人很像,总是随性而为。但是温晴对他的喜欢,是人生的第一次心动,是异国他乡的拥抱取暖,是年少气盛的拔刀相助,是笨拙的维护她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