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离开后,张建没了兴致。但依然没有帮皇后松绑。这个女人如此狠毒,教训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也好。没过一会儿,有禁军在外通报,“陛下,左相把小德子送来了。”张建走出门去,看到先前虐待他的太监正跪在院子里,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呢。见到张建,小德子嗷的一声大哭起来,“陛下,陛下您没事真的太好了!”他跪着爬到张建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技堪比奥斯卡提名演员。“陛下,奴才心疼您啊,您一定要保证龙体,小德子这辈子都是您的奴才。”张建冷笑,“现在知道让朕保重龙体了,早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小德子大惊失色,“陛下,奴才忠心耿耿,早间的时候是奴才失了心智,您归为天子,别和奴才计较。”张建反问,“那朕偏要计较呢?”小德子像是被卡住喉咙的鸡,双目呆滞,发不出声音来。但很快,他又哭诉起来,“陛下,奴才自幼进宫,第一个服侍的就是陛下您。”“奴才下有三岁的弟弟,上有七十老母,家中全靠奴才一人撑着,陛下您饶了奴才吧。”小德子哭哭啼啼的不停,不时的抹一把鼻涕,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忠心耿耿,皇上暴虐昏聩。“够了!”张建低吼道,“吵死了,来人,把他的舌头给拔了!”禁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有一人上前。张建目光扫过禁军,指着一人道,“你来。”那名禁军竟然吓得直接跪地,“陛下,臣父亲充军音信全无,母亲重病在床,您饶了臣吧。”张建又看向另一名禁军,不等开口,那名禁军也是直接跪地,“陛下,我……”张建懒得听,心中叹息一声。左相权势之大,已经能掌控禁军,他们都是怕左相报复。也是在给张建下马威。告诉他,这宫中全是本相的人,小德子给你怎么样,谁敢动他?就在这时,一名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禁军上前一步,拱手抱拳,“陛下,臣来!”说着,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刀,单手扯住小德子的头发,长刀捅到他的嘴里乱搅一通。“啊啊啊啊!”小德子满嘴是血,惨叫不止。刀归鞘,年轻禁军捏住小德子的嘴巴,从里面掏出一团乱肉。而后单膝跪地,“陛下,舌头已割下。”其余十几名禁军同时退后一步,面色惊恐,唯恐被人误会与年轻禁军熟识。张建看着那团乱肉只觉得胃中搅动不止,有种呕吐的欲望。但他要立威,只能强忍着不适,面色冷峻,“做得好,你叫什么?”年轻禁军回道,“卢子义。”张建道,“好,卢子义,朕身边正好缺一名贴身侍郎,你可愿意?”卢子义拱手道,“臣感激不尽!”这是第一个支持自己的人,不能亏待了他。张建现在身无长物,寝宫内也是一贫如洗,他想了想,回到房间,拔了皇后头上的一根金簪子,“起来吧,这是赏赐你的,回去收拾收拾行囊,搬到偏殿来吧。”卢子义接了簪子,在同僚的注视下神色如常,“谢陛下!”看着剩下的十几名禁军,张建问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认为自己能脱得了关系?”禁军的脸色阴晴不定,其中一名年长的禁军上前,抱拳道,“愿为陛下效死!”说着,抽出长刀,一刀剁了小德子的脑袋。有人惊呼,“队长,你疯了!”年长禁军擦着刀刃上的血,狠辣的回道,“事已至此,无论我们做了与否,都已无不同,你们还看不明白吗?”说着,单膝跪地,“罪臣万有,叩见陛下。”张建满意的点点头。禁军里还是有聪明人的。张建道,“既然你治罪,功过相抵,就不赏赐了。今后若立功,朕定然不会亏待了你。”万有叩首,“谢陛下。”张建亲自扶他起来,道,“今日之事在军中多宣传宣传,多拉拢一些弟兄。你现在只是队长,若你能拉拢百人,你就是少尉,若你能拉拢五百之众,你就是校尉。你若能掌控半数禁军,朕封你为将军!”明知是画大饼,万有也难免心情激荡。好男儿谁不想建功立业?“陛下,微臣有一事想问……”万有面露为难之色,“军饷之事……”他就差明说军饷发放的权利也在左相手里。张建道,“你只管拉人,剩下的朕来想办法。”万有已经上了贼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咬着牙下定决心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张建挥手道,“尸体处理干净,下去吧。”等万有带着兄弟们退下去,张建再也忍不住,蹲在墙角干呕。可他肚子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绿色的酸水,口中如火烧疼痛。皇后嘲讽道,“死个人而已,你这窝囊样也配当皇帝?”张建抹了把嘴,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灌了五杯水才缓过来。他回头看向皇后,目光已经不似从前,多了一些狠辣之意。四目相对,皇后悚然一惊,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怯懦,“你现在的做法都是无用之功,等我爹知道,这些人都活不过明天。”张建道,“今日之事你知,我知,禁军知。我相信万有能管好禁军的嘴,至于你……”皇后想到了小德子临死前的惨叫,只觉得小肚子发紧。张建没有继续说下去,足够李欣怡在脑海中胡思乱想了。她惊叫一声,发了疯的喊道,“你敢杀我,我爹肯定不会饶了你。你真以为我们李家不敢动你,只是现在是关键时刻,等我爹掌握了兵权,那些忠于你的将领,包括你,全都会人头落地!”张建不怒反笑,回头问道,“那和你有什么关系?”皇后一愣,“怎么和我没关系……”张建笑盈盈的问道,“你爹只是想要个皇嗣,能兵不血刃的拿到皇位,他会冒天下大不讳动兵吗?”皇后的脑袋一片浆糊,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张建提醒道,“听说你还有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