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合适的,买下以后她开始往回赶。气喘吁吁跑到车前时,却发现两个人的衣裳早就换好了。傅以年坐在两人中间,耐心地举着手机给两个小孩放着蜡笔小X。很难想象傅以年这样的男人,手机上有一天会出现这种幼稚的动画片。温棠也没时间考虑这些,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被耍了,怒问:“车上有衣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问。”傅以年平淡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皮革味混着车内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像是回到了五年前,她们同处一个房间,私缠的时候。她微怔,随即对上傅以年深邃的黑瞳。“上车。”傅以年命令般的指令入耳,温棠犹豫了下,还是上了车。车停在了“棠”的花海基地。温棠和温言直接下了车,直奔基地旁边临时搭建的连排小木屋。这边住了很多工人,晚上也有保镖守夜,很安全。大部分实验需要一直守着,所以温棠一周有五天基本都在这里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傅以年看到温棠这样熟稔的奔向小木屋,冷笑一声,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温棠和晏知州是假结婚,温棠在婚姻里是什么样,没人比他更清楚。从他试探着吻温棠,温棠生涩的颤抖,傅以年就有了这个猜测,现在更是几乎已经证实。如果真结婚了,温棠就算是有事也会打个电话告诉晏知州,可从上车到现在,她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只能说明,晏知州和温棠是假夫妻。他转过头,看见傅远远坐在原地像个呆瓜一样,不悦地皱眉,“你还在这干什么?”傅远远一脸懵,“嗯?”傅以年打开出门,一把将他推下去,“你觉得呢?”傅远远瞬间了然,撒着腿就朝温棠和温言的方向追。他也只是一个九岁半的孩子,爱和小孩子玩,是天性。更何况,和言言玩,可以讨好妈妈。以前他不懂事,现在明白了,妈妈的关心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傅以年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一家四口,似乎也不错。温棠本来对傅以年跟来很不爽,可看到傅远远期待的眼神,她还是心软了。她给傅以年和傅远远安排了她旁边的小木屋,那间本来是晏知州偶尔来的时候住的。不过看晏知州走时的着急程度,温棠想着他大概好几天都不会来了,安排给傅以年他们也没事。洗完脸上床,温棠刚给温言讲完故事,窗户就传来“叩叩叩”的敲击声。温棠突然联想到最近某奢侈品大楼被抢劫的新闻,她警惕的用F语问了一声:“谁?”“妈妈,是我。”温棠松了口气,推开小木窗,皎洁的月光尽数的倾洒在淡淡靠在木壁上纤长的身影上。听见开窗的声音,傅以年转过身,鸦羽般的睫毛尽数垂下,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指指前面,看着温棠说:“远远想给言言讲个故事哄她睡觉。”傅以年说到这个,温棠又是一阵心酸。她已经五年没有给远远讲故事了。温棠打开门,温和地笑着将傅远远迎进门,正想关门,某人一脚就跨了进来。傅以年表情很自然,“等远远讲完故事,我带他回去睡觉。”温棠无言以对。事实上,温言没有因为傅远远的故事睡着,反而越讲越兴奋,两个人讲着讲着躲被窝里说悄悄话去了。几分钟,被子又被掀开,温言请求地看向温棠,“妈妈,哥哥说还没见过月光下的花海,我能带他去看看吗?”温言说完,傅远远也哀求地看向她。在这样的攻势下,温棠还是无奈的点点头。普罗旺斯的夏天,夜晚温度也高达30度以上。夜晚没有太阳,温棠难得地穿了个吊带裙,露出纤细白皙的胳膊穿行花海。见到温棠穿白色,温言也提出自己也要穿白色,最终温棠还是给她换上了唯一一条白色蕾丝仙女裙。微风轻拂过着盛放的薰衣草,一浪接一浪摇曳着独属于这里的浪漫。温棠牵着小温言走在前面,傅以年和傅远远谁也不看谁的走在后面。傅远远忙着看前面一大一小的身影,甚至没注意到傅以年什么时候拿出了手机,偷偷拍了好几张。温棠细心地给后面的远远讲,12世纪时,骑士爱情如何盛行,薰衣草见证了怎样的浪漫情愫。说到一半,后面的傅以年便阴沉着脸打断了她,“远远,困了吗?”傅远远还想继续听,可抬眼就瞥见爸爸脸色很差,他便只能很有眼色的揉了揉眼睛,“妈妈,我困了。”见傅远远确实看起来很困了,温棠停止了讲话,温柔地抱起温言,轻声对傅远远说:“那我们回去吧,明天妈妈再带你来,好吗?”“好,”傅远远很高兴,“那过几天,妈妈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温棠一时哑声,傅以年站出来,“远远,你带妹妹先回去,我和妈妈说句话。”“好。”傅远远当即高兴地牵过温言,高兴的向前走去。只要能哄回妈妈,他也可以暂时的原谅爸爸一下。待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傅以年迅速上前,不给温棠任何反应的机会,沉重的吻就落了下来。和以前温和缓慢慢慢品赏不同,这次他的吻满满的掠夺。温棠想推开他,却被禁锢得死死的。温棠咬他,嘴里溢满血腥味,他却纹丝不动,掠夺的更汹涌。他现在嫉妒得快要疯了。只要想到,温棠和晏知州,月下散步花海,讲着刚才温棠说的那些爱情故事,他就嫉妒地想把晏知州踩在脚下,折磨,撕碎。温棠终于明白,傅家的男人生来骨子里就是残暴的,否则不可能拥有那么大一个商业帝国。傅以年也不可能在五年时间变得那么彻底,从前的温和宽厚只是他的表象。现在他的真面目彻底暴露了,霸道又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