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了?”惊讶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田锋俢,奉命前来萧关紧急处理此事的卫宣听到田锋俢确认无误的回答后,不禁感觉整个脑袋一下子蒙了!“啪!”重重的一巴掌,扇在田锋俢的脸上,卫宣的脸色顿时变了,气呼呼的看着眼前的田锋俢,整个人的身躯都有些发抖:“你……你看看你小子做的好事!他可是朝廷命官啊,整治他的方法有一万个,你为什么选择了最笨的方法?啊!”“怕什么,我有证据,证明他藐视古武界!”梗着脖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祸的田锋俢,从腰间拿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对着卫宣说道:“卫护法,您听,这都是这厮死之前,和我对峙期间说的话,那一句不是在挑衅我们古武界啊?”“就算是,他也死了!”卫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田锋俢,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傻了?口舌之争你也要杀了他?况且你有这个权利吗?没错,古武界确实不容忍俗世的挑衅,但是说到底,你不是古武界的人,而我,包括我们秦皇门,都还没有被古武界彻底承认,我们现在就是用这个擦边球的方式在固原城站稳脚跟的,你这是在拆整个秦皇门的台,你明白吗?”“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想到卫宣竟然把自己唯一的借口一句话打发了,田锋俢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从地上站起来,坚定的说道:“既然秦皇门容不得在下,那在下自己去投案自首就行了!绝对不会连累秦皇门的!”“咚!”一脚踹在田锋俢的身上,卫宣起了个半死,看着趴在地上被自己踹了个狗吃屎的田锋俢,气呼呼的大叫:“你生他娘是我秦皇门的人,死是我秦皇门的鬼,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这事情我秦皇门是管定了,就算是你杀了天皇老子,我秦皇门也不会抛弃你的,先冷静冷静去吧,我带着这根录音笔先回去和门主大人商量,你他娘可是教主第一个亲封的堂主,再这样自暴自弃,摔盆子撂碗,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是!”听到秦渊的名号,田锋俢的脸色终于缓了下来,低着头,默然的看着地面,望着抬脚就准备离开的卫宣,方才慌忙叫到:“那……田堂现在怎么办?”“你他娘还没被撤职呢,给我管好田堂,守好萧关城,如果能够尽快抓到那三个狗屁华阴门的黑衣人,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卫宣冷冷的留下这句话,然后就消失在了田锋俢的眼前,周围的帮众听到这话,都心中大定,目送着卫宣离去,方才聚拢到田锋俢的身旁!“看什么看?等着老子撤职啊?”在心中默默的庆幸一番,田锋俢看着面色和缓下来的众人,厉声高叫道:“都给我去找那三个混账,我被解了职之前,我先抹了你们,明白不?”“是!”少有的看到田锋俢如此激动,手下的堂口众人赶忙出动,在萧关城中扩大了搜索面积,而不少县衙中的衙役看到田锋俢的手下打死了县尉还如此猖獗,也不敢多言语,只能躲在县衙里面自求多福,顺便装殓了惨死在田锋俢枪下的王洱码,坐等上峰来人,将萧关城的困局解围。萧关城的混乱还要持续一段时间,而固原城中的秦渊收到卫宣报告过来的东西,已经是当天下午的傍晚时分,看着手中小巧玲珑的录音笔,秦渊简单的播放了一点,便把它交给了卫宣处理:“现在我们的头等大事还是要迎接今晚的战斗,虽然老泰山大人很给面子,提前南下,赶往这里,但是预计今晚血战之前,是不可能到了,所以,这件事情虽然恶劣,但是还算不上是头等大事,派那些不用上战场的人着手处理就好,不要分散我们的力量!”“当然!”也知道生死存亡之际,这点事情都算不上要命的事情,卫宣接过秦渊递过来的录音笔,转身就离开了秦渊的房间,留下满脸潮红,刚刚苏醒的钱苏子,和一脸淡漠的秦渊,呆在宽敞的房间,等待着今晚的战斗!“你说,黄世杰那边应该也知道你父亲提前南下的事情了吧?”秦渊有些迟疑的问道,已然站到秦渊身后的钱苏子微微一笑,淡然道:“如果说这世界上什么地方最没有秘密,那恐怕就是华夏的秘密议事堂了!”“也是啊,漏的像筛子一样,根本就不可能保密!”秦渊苦笑两声,也知道钱苏子所言非虚,默默的拉着她滑嫩的小手,秦渊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童和渠,颇有些担心的说道:“那既然黄世杰肯定知道了你父亲提前南下的消息,那……他会有什么杀手锏使出来了?”“这个就说不定了,不过,我相信今晚会很苦的!”钱苏子微微摇头,看着秦渊这双明眸,忽然换了一种口气,异常坚定的说道:“不过你放心,胜利永远都站在我们这边,相信我,没错的!”“那是自然!”秦渊狠狠的低头,看着越发昏黄的太阳,抬头说道:“真的,有的时候好像要睡一觉,睡一觉醒来,你父亲就来了,带着凉国公爵的决议书,带着秦皇门成为古武世界一份子的决议书,将这一切摆平,多好!”“但是只有实力,才是根本,如果秦皇门不存在了,我父亲手中的决议书对于你再有利,也没用的!”钱苏子微微笑着,轻轻将修长的手指放进秦渊的耳道当中,将那枚扎了四个小时的银针,从秦渊的耳蜗处拔了出来!“疼!”猝不及防之下,秦渊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身后的钱苏子一愣,却没有多说话,继续陪在秦渊的身边,看着灿烂的夕阳,久久不语。夕阳西下,当秦渊带着钱苏子站在窗边观赏夕阳的时候,夕阳深处,贺兰山中,已经休息过来的黄世杰出现在别墅的庭院台阶上,身旁站着的是脖颈间还包着纱布的祖秉慧,以及一脸淡然,看着眼前所有人的宇文仲壑,手中的大锤并没有随身携带,台下的古武者,也多是第一批随着祖氏父子护送黄世杰南下而来的家丁,原本人数众多的黄府禁卫军,到没有出现在面前的庭院中!“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对着面前的家丁们看了看,虽然侍奉自己的时间不短,但是黄世杰却连里面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或许,有时候身旁的风景,就是最不在意的所在吧!“今晚的战斗只能胜利,不能失败,事关我头上的凉国公头衔,更关乎于各位的升迁任命,我保证,只要赶走了秦皇门,我黄世杰成为凉国公的那一天,就是各位出人头地的日子,你们在黄王府供职的时间已然不短,能不能分工犒赏,就看今天晚上了!”黄世杰对着众人举起手中的高脚酒杯,抿了一口里面的烈酒,面前的众位家丁虽然心中不忿,倒也不敢在黄世杰面前表露出来,震天的呐喊声中,黄世杰亲自任命身上还带上伤的祖秉慧为今晚古武血战的指挥官,而身旁的宇文仲壑却是一脸的淡然,众人想象中的愤怒和不屑,并没有在他的脸上表露出来半分!“恭贺祖公子,如此大任在肩头,想来黄世子还是信任阁下这个老人啊!”誓师大会刚一结束,等黄世杰走到内屋中,一直不发一言的宇文仲壑走到祖秉慧面前,笑眯眯的对他说道:“如果是别人抢了老夫的位置,那我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既然是祖公子拿到了,我宇文仲壑心中还是服气的!”“哪里哪里,这都是因为宇文大人身体有恙,不然的话,这统帅的位置可还是您的呢!”对着宇文仲壑露出诚恳的笑容,祖秉慧显得异常谦虚,后者微微一笑,望着四周满脸怒意的祖家家丁,耸耸肩到:“时间不早,祖公子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和黄世子在这里等着您凯旋的消息,今晚的庆功酒,可是一定要喝到嘴里啊!”“那是自然!”祖秉慧闻言轻笑一声,站在众人面前,脸色入场,傲然说道:“放心吧,我祖秉慧肯定会喝上这口庆功酒,然后拿到黄世子许诺给我的爵位的,这点请宇文大人放心!”“爵位?什么爵位?”听了祖秉慧傲气十足的话,知道秦皇门其实并不好对付的宇文仲壑倒是不以为然,只是这爵位二字,就像是两只勾魂的爬虫一样,猛然间让成竹在胸的宇文仲壑在空气当中闻到了意思阴谋的问道,自己原本就是黄府禁卫军的头目之一,而黄世杰许诺自己的统领一职,也是要等到黄世杰接任黄王府王爷的时候才会兑现,而爵位,却比什么狗屁统领重要得多,有了爵位,就可以自成一派,这就是古武世界勋爵制度的魔力!“没……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一时嘴快,我说的李阙莨那小子的灵武伯爵,不是我自己的,宇文大人刚才肯定是听错了!听错了!”慌忙捂住嘴巴,祖秉慧一脸懊恼的低声否认着刚才的话语,而愣在当场的宇文仲壑抬头望去,四周已经是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容,冲着自己,仿佛在挖苦自己连如此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一般!“他妈的,狂什么狂,老子今晚就让黄世杰把你的皮剥了!”宇文仲壑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望着眼前志得意满的祖秉慧,咽了口水,满脸不甘的从台阶上走开,留下满院子的祖家家丁,一脸不爽的注视着宇文仲壑的背影!“别笑了,下去准备吧,今晚我请大家在荆子轩喝庆功酒!”祖秉慧振臂高呼一声,下面云集响应,整个黄王府人的士气再次回归,站在高台上看着祖秉慧和下面家丁的反应,黄世杰的脑海中又产生了一个要命的想法:“这个祖秉慧,或许比宇文仲壑有用的多啊!”沉沉的夜色很快来临,当萧关城还在继续鸡飞狗跳的时候,三个黑衣人已经从早就准备好的地道离开了萧关城,消失在北上的大道上,华阴门,这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名字,到底对固原城的局势,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