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贺兰荣乐大吼一声,对着身后庄严的刺史府看了一眼,带着属下七十多名古武者北上而去。深夜的街道宁静如水,除了空气中的风沙弥漫外,整个固原城陷入到了少有的冷寂当中,贺兰荣乐带着手下人一路前行,到了北门,守卫北门的正是钱苏子的家将钱庄柯。闻得贺兰会前来,钱庄柯紧张的站在城楼之上,已经派人前往城西汇报此事,如今秦皇门与贺兰会的关系势如水火,钱庄柯看着下面一排排长队,心中并不笃定,自己是否能够带着手下人挡住贺兰会的前进道路!“开门!我是贺兰荣乐,此次前来,是要星夜回到青龙谷,你们秦皇门如若挡路,休怪我无礼!”贺兰荣乐从车上下来,对着城门楼高声大叫,城楼上的钱庄柯闻言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贺兰荣乐亲自叫门,赶忙回应道:“贺兰会长,不是小的我不开门啊,实在是你我两家现在关系不睦,如果这北门丢了,在下定然没有活命的机会啊,你稍等片刻,等到我家门主前来,自然有他理会,还请你们不要着急!”“少废话!”贺兰荣乐少有的发火大叫道:“我贺兰会的青龙谷如今被歹人所图,正是危险万分之际,你们秦皇门如果挡路,休怪我无情,快点开门放我们出去,不然的话,我就和你们拼了,知道吗?”“额……这个,你容我想想!”钱庄柯听了贺兰荣乐的怒吼,看看身旁不足百人的随从,思虑硬拼之下,自己未必有把我守住北门,可是如果放贺兰荣乐进了北门,那危险就更大了,两相为难之际,秦渊的信使终于赶到,拿着秦渊的手书,送到了钱庄柯的面前!“这个方法好!”看着秦渊手书上的意见,钱庄柯顿时来了精神,挥舞着手中的白纸对着城门下面的贺兰荣乐喊道:“贺兰会长!我们门主说了,你们的人分成两批出城,如此一来,我们也方便,你们也方便,大家非常时刻,还希望能多多体谅啊!”“这……好吧!”看到钱庄柯讨好似的笑容,贺兰荣乐知道自己的时间耽搁不起,马上答应下来,对着身后的属下们命令道:“赶紧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分成两批前进,尽快出城北还,知道吗?”“是!”贺兰会众人齐声答应,声振屋瓦,让城墙上的钱庄柯更是小心,如果这群人忽然发难,自己确实没把握守住城楼!双方约定完毕,钱庄柯看着眼前已经奉命分成两股的贺兰会帮众,小心翼翼的打开城门,让第一部分贺兰会帮众进入瓮城,然后将城门关上,将瓮城中的贺兰会帮众先行放出城去,然后派手下人监视到了城外的第一部分贺兰会帮众,然后将内城门打开,让第二部分人进入到瓮城之中,最后让城外的第一部分贺兰会帮众过了护城河,然后才最后把所有人都放了出去!“再会!”贺兰荣乐站在车顶,对着钱庄柯拱手谢道,然后催促手下,快马加鞭,向着城北青龙谷风驰电掣而去!“原来真的是有急事啊!”钱庄柯望着远去的贺兰会帮众,口中喃喃自语,吩咐手下人轮班休息,自己就回到城楼中躺下休息了。一夜的战斗让秦皇门的帮众们体力消耗剧烈,不少人虽然心生警惕,却还是抱着手中寒兵力铁沉沉睡去。周围的风小了些,可是空气中的沙尘还是弥漫,每个人的身上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却还是挡不住细小的沙尘漏的满身都是。沙尘暴笼罩下的固原城远看就像是披上了一层黄纱一样,从黄沙弥漫间冲出来,贺兰荣乐带着手下人不断向前,城北青龙谷出青山皑皑,并没有任何的风沙出现,细水长流间,经过几道拐弯,贺兰荣乐已经带着人接近了青龙谷,这贺兰会最后的据点!“关上车灯,下车前进,小心敌人前方设伏!”远远的可以看到关墙和水坝,贺兰荣乐的心中稍稍安定,低声命令身后的帮众们下了车,谨小慎微的他领着一队人就进到了附近的山林中,贺兰会如今硕果仅存的长老林琥文一个人带着剩下的三十多个古武者从大道上沿着河岸边前进,两队人小心翼翼,慢慢的靠近前方的青龙谷。此时的林琥文心中一叹,什么时候,贺兰会的人回到自己家都需要这么小心了?原本威震河套三十城,独霸固原六山关的贺兰会,如今竟然栖栖遑遑到了这种地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林琥文的心中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心下哀叹却并不影响林琥文带人前进的速度,沿着满是青草的河岸边不断前行,林琥文远远的就看到两个贺兰会帮众打扮的年轻人站在新修好的望台上巡逻,那望台就设立在青龙谷水坝旁边,高约十丈,周长三丈,算是个不小的望楼了,从上面拿着火把私下巡逻,四周是一片静谧的黑暗,两个哨兵大多数的作用并不是观察四周的情况,而是作为威慑,让潜入者产生畏惧之感。“应该没事吧?”林琥文在心中好奇思索,带着人不断前行,到了大坝前头,这队人的行踪再也不能掩盖,林琥文索性带着古武者们大摇大摆的走到大坝上,对着望台上的两个哨兵大喊道:“诶!给老子开门,我是贺兰会长老林琥文,奉命回来这里休整!”“贺兰会?”两名哨兵猛地一愣,听到林琥文的话,先是惊叹一声,紧接着就将手中的火把扔到不远处的烽火台上,紧接着林琥文不等掏出手上长弓,就听到四下竟然出现了一片喊杀声!“杀啊!”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各个方向席卷而来,带着人站在大坝上,林琥文不免有些慌张得看着四周,深夜之中,深林之间,就算是人影绰绰,自己也根本看不清楚四周有多少人!“先要了你们俩的命!”林琥文冷喝一声,从身上取出长弓,对着望台上的两个哨兵猛然间射出两箭,两支羽箭在空中猛地旋转,对着两个哨兵的脖颈刺去,其中一名哨兵直挺挺的看着眼前的羽箭飞来,双眼圆瞪,伸手想要握住飞来的羽箭,却也已经来不及了。那羽箭如同飞火流星一般扎入此人的脖颈当中,鲜血顺着羽箭箭头上的凹槽喷涌而出,鲜血仿佛泉涌,洒在那年轻人眼前的望台护栏之上,这个可怜的年轻人拼命的用手握着眼前的羽箭,却根本毫无用处,只感觉自己的喉咙不住的摆动,想要发出的呐喊却怎么也发布出来,身体直挺挺的摔在身后的望楼护栏上,这个倒霉的孩子紧接着就摔下了望楼,从十丈高的望楼上面轰然而下,尸体就这样埋在了满是青草的砂石地上!“当!”一声脆响从空中传来,林琥文射出的第二支羽箭就没有如此运气,飞到那哨兵眼前之时,那哨兵拿着手中短刀,向前一拨,眼前的羽箭登时改变方向,虽然划着此人的脸庞扎在了望楼的旗杆之上,却只是蹭破了那人的脸皮,并没有伤及要害。饶是如此,那哨兵的脸上也转瞬间鲜血蒙蒙,流淌的血水如同一道那啥水流一般沾满了哨兵的脸蛋,不过这哨兵甚是悍勇,丝毫不畏惧眼前的血水,从身旁掏出一张弩机,对准大坝上的林琥文就射出了一柄弩箭!弩机之力较之人力自然不可比,长约两尺的弩箭夹杂着风声,对着林琥文的脸庞直飞而来,林琥文登时大惊,测过身子,慌忙躲避头顶射来的弩箭,看着眼前的望楼,回身对着自己的儿子林萧志大喊道:“带着人和那些混蛋混在一起,我去夺了望台!”“是!”林萧志大喊答应,对着身旁的同伴大喊道:“兄弟们跟我上,冲进青龙谷,夺回我们的家!”说罢,林萧志飞奔向前,带着身后二十余人冲进青龙谷当中,此时的林琥文已经如同飞猿一般,爬上了望楼,从腰间拔出一柄长刀,对着望楼上那被自己破了相的哨兵挥刀砍去。“当!”那哨兵看到林琥文这年迈之人竟然自己上来送死,口腔中发出桀桀冷笑,挥舞着手中短刀就要上前劈砍,哪知道林琥文刚刚上台,侧身一当,将身后空挡让出来,不等那哨兵止步,只是对着此人的小腿肚刺去,长刀破皮之下,那哨兵大叫一声,反手对着林琥文的勃颈处劈砍而来,却没想到林琥文早有决断,低头躲过这一刀,猛然间将长刀抽出,对准那哨兵的勃颈处狠狠一击,后者眼前一黑,猛然间身躯一转,呼呼噜噜的就摔死在了望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