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实在那样,那10平方公里我们也不要他批了,直接干。”这话说得有些不讲原则,但他干的决心和勇气表露无遗。陈大平倒是挺欣赏曾家辉的这股干劲,但对这样的一员虎将,他得好好保护,千万不能出差错。他瞪了一眼曾家辉,道:“胡闹,你直接干,人家还不能直接干预?到时候你新城内的项目是一个也批不下来,谁还愿意来进场施工?”其实曾家辉倒不担心没人来建,但得不到合法的建设许可,建成了也会风波不息,那种局面别说是陈大平,就是老领导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县委书记,与市长公开干起来,还是未经审批、违规的干,藐视上一级政权,那可吃罪不起。“那您说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个规划设想夭折吧?”陈大平在想,这个蒋百年倒底想干什么,人家引来了那么大的投资,我这个市委书记都服气,你还要跟这样的下属争个什么劲?何况平起规划发展有理有据,你硬要拆台,这对长丰市并无好处。相反还要牺牲上百万的老百姓利益。再说了,你市长又不是不知道曾家辉是什么来路,你吃的哪门子瘪?突然像似下了某种决心,他把手向曾家辉一伸,道:“你把方案给我一份,我来找蒋百年谈谈。”曾家辉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材料,交到了陈大平手里。但却不无担心的道:“陈书记,这样一来,你与蒋市长就可能………”“工作上的事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然,你能理解到这一点,也算我不白忙活一趟。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开弓没有回头箭,实在不行,我会到省政府跑一趟。”曾家辉见陈大平说完还别有用意的看了看自己,已然明了,书记与市长可能是面和、但心不和。实在不行,市委书记还要跑省政府汇报衔接,正常情况下都是市委书记直接报告省委书记。这是否意味着……即使是像陈大平这么开明开朗的人,也不会把话说得过分直白,曾家辉理解到了一些意思,也就心照不宣的道:“如果陈书记去省里,到时候可得带上我,顺便一起去向高书记汇报汇报。”“那是一定,这个方案可是你提出来的,有些地方我肯定没有你解释得清楚。”曾家辉的判断没有错,陈大平虽然身为市委书记,可毕竟在高书记面前还没有挂上号,需要通过某种途径尽快接近,不然这个市委书记说不定哪天就去了人大政协,那谁乐意?政途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有谁是傻子,曾家辉明白了意思,陈大平自然会在对这件事上尽力,这也不算徇私,何乐而不为呢。而曾家辉即便领着陈大平去见高书记,也没什么,汇报工作正常嘛。曾家辉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要麻烦就麻烦到底。道:“陈书记,你答应我的第三条,我想提前用了。免得夜长梦多,你领导哪天搞忘了,我就亏大了。”“哦,你想好了?不过得看是怎么个调整法,先说来听听。”陈大平当然不会忘记答应人家的那四条,人家可是高书记曾经的秘书,搞忘了吃亏的也许会是自己。“我想恳请市委考虑平起县现在的发展形势,给我们交流2名执行力强、抓工业的好手,推动硅矿开发和铁路建设。”曾家辉很把握分寸,既说了调整要求,又没有点名指谁。发展任务摆在那里,省上出面协调的项目,推进不力的话,不是平起就能承担得了这个责任,首先问责的估计会是长丰市委、市政府,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你的意思是调整县政府的领导?他们在执行方面有什么问题吗?是一贯的作风问题,还是与你这个县委书记对着干了,让你很不顺手?”体现执行力,肯定在政府一方,陈大平深知其意,影响执行力的自然也就是县长。如果是副县长,县长管就得了,要是常委兼的副县长,县委完全可以通过调整分工解决。所以不用曾家辉指明道姓,陈大平已经知道问题出在贾大成的身上了。不管是不是答应的条件,谁阻碍发展,他都是不允许的,必须坚决调整。但怎么调整法,人往哪去,谁去又合适?“这个问题我会解决的,不过怎么调整好,你得容我想想。你可记住了,好像只剩一条了哟。”“嘿嘿,书记大人把这一条兑现后,是不是还只剩一条,我就不一定记得清了。”“无赖!对了,你那两项活动,还有没有时间搞,没有就算了?”陈大平也故意开起了玩笑,因为此时不开玩笑,势必会围绕调整人选上去打探,他也不想先露底。“活动是要大手笔,我不急。而且既然是最后一条,那自然得整点份量出来,怎么也得让书记大人出点血吧。”曾家辉虽然开着玩笑,说得笑嘻嘻地,但陈大平很清楚,这个曾家辉说要搞的活动,估计不是那么好兑现的东西。不由苦笑,谁叫这小子把个平起真治住了呢。想想,不过也算值得。这几个月来不但自己省心多了,没有因为安全稳定事件被省委批评了,还因为两个大项目让长丰市看到了贫困县的脱贫希望,不但值得,还是千值万值!于是道:“你就整吧,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外,那你可别怪我不兑现。”曾家辉嘿嘿笑道:“不会,专门为书记大人量身定做。岂会超越,一定是合身的活动。”“哈哈哈,我倒要瞧瞧,看你又要搞出些什么花样。好了,现在应该没有别的事了吧?”“还有呢,刚才说的调整人事问题,还有一点遗漏,需要补充一下。”“哦。”陈大平不想曾家辉还有调整补充,道:“你不是说了调整2名吗,我都记帐上了,你再加就不是那四条了哈,得格外签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