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谢昭昭轻叹道:"你好好与陈姑娘说说,请她先看大夫。" "啰嗦——" 谢长渊磨牙说了这么两个字,抬手就要把陈书兰直接打昏。 最近这段时间,谢长渊时不时就打昏了人一走了之,逍遥去了。 而后陈书兰醒过来,便不言不语,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谢长渊自然知道这边情况。 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他冷硬起心肠,想着难道她还能饿死自己不成 结果就是,陈书兰果然粒米不进,一口水都不喝,她甚至不睡觉。 就那般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发呆。 最后谢长渊没办法,再到海棠居请这位姑奶奶吃饭喝水吃药。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好多次,每一次都以谢长渊妥协告终。 而经常被点穴和打昏的陈书兰,似乎也敏锐了起来,这一回谢长渊只一抬手,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不由分说用力抱住谢长渊手臂不松。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甚至已经凝聚起厚厚的一层水雾,写满恐惧,哀伤,以及控诉。 就像是谢长渊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人长的美,又是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谢长渊不是挣不开她,但竟然就是狠不下心来。 "……" 谢长渊深吸了口气,"我是不是风流债欠多了,所以老天爷搞这么一个姑奶奶来折磨我啊,哎……" "呃,五哥,陆先生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们还是先请陆先生为陈小姐看看再说。"谢昭昭低声建议,对谢长渊的悲愤,则是聪明的当做没听到。 "我知道了。" 谢长渊无力地向天翻了个白眼,之后垂眸看向陈书兰的时候,脸上挂满无奈,"你把手伸出来可以吗" 陈书兰用力摇头。 原本沁在眼睛里的泪水随着她过度的摇头动作,左右飞出了好几滴泪珠,之后眼泪更如断线珍珠,很快就泪流满面。。五0。net 谢长渊暗忖这人水做的。 说哭就哭! 但他面上表情却很是温柔,还挂上了自认风流潇洒的笑容,"你把手给先生看看,然后我陪你吃饭。" 陈书兰不确定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不会骗我吧 "我不骗你……最近天气热了,府上的迎春花也开了,你叫先生给你看看,如果你身子没什么大碍,我们可以去看看花。" 陈书兰抿唇,看看谢长渊,又看看不远处的谢昭昭和陆景荣,犹豫不决。 青苔小声说:"肯定是因为,五公子先前打昏和点晕小姐太多次了,所以小姐也不敢轻易相信。" 陈书兰点了点头。 谢长渊额角青筋隐隐抽动。 难道这还要怪他不成谁知道她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只认他一个—— 好吧好吧,他一开始还挺乐呵的,把这事儿当个玩笑。 如果当初一开始他就干脆点,或许现在不会这样吧。 而且这陈书兰…… 你说她正常吧,她不说话,而且死缠他根本不是个正常人的样子。 但你说她有病吧,她又挺聪明的。 谢长渊深吸了口气,面上笑容越发温柔,哄孩子似地说:"这次如果骗你就是小狗……听话,这个先生是大夫,帮你治好了病,你就……" 不会这样缠人了! 但这个话谢长渊当然不能说。 他笑了笑说:"你就不用每天喝那种难喝的汤药了……那个汤药很苦的,你最讨厌了,是不是" 陈书兰想起汤药滋味,用力皱眉点头。 "这就是了,来,到屋里坐下吧。" 在谢长渊好脾气地哄劝下,陈书兰乖乖回了房间,但察觉谢长渊要起身的时候,又一把抓住了他的袖角,死死捏着不松。 谢长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赔笑道:"你放心,我不走的。" 谢昭昭见陈书兰情绪稳妥了,赶紧请在院内已经站了有一会儿的陆景荣进去,"先生。" "嗯。" 陆景荣点头,进到屋内之后从药箱之中找出一卷金色丝线,递给谢昭昭:"系在她的手腕上。" 谢昭昭挑了挑眉,快速将金色丝线交代谢长渊。 谢长渊一边给陈书兰手腕上系,一边暗暗嘀咕你有这玩意难道不是"嗖"一下飞出来自动缠绕住,还要人用手系! 丝线系好,陆景荣站在门口的位置,将丝线拉紧,手指押在那丝线上。 如此悬丝分别把左右手的脉都诊过,谢昭昭又帮忙将金丝收起来:"如何" "好着。"陆景荣说道:"她的脉象没有问题,看起来除了身体虚弱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谢长渊拔高了声音,指指自己又指指陈书兰,"这样叫一切都好啊!" 那手指被陈书兰捏住,她的手指还勾了过来,轻轻捏住谢长渊的指尖。 滑腻的触感提醒了谢长渊。 他深吸口气勉强恢复镇定,笑容难看:"她真的很不好,这样下去我也很不好,我们都没办法好啊,陆先生,您认真一点。" "她是心病。"陆景荣瞧见一旁有文房四宝,就走过去开方子,"我这里开一点补身的药,至于心病还需心药医。" 谢长渊问:"那我去哪找心药"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陆景荣头也没抬,"你就是心药。" "……" 谢长渊这一回忍无可忍,反手一下,点了陈书兰穴道把人弄昏了过去。 "小姐!"青苔低喊一声,快步上前把人扶住,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和另外的婢女把陈书兰送回了里间床榻上。 外面的小厅只剩下谢昭昭、谢长渊和陆景荣三人。 陆景荣的方子还没开完。 谢长渊冷笑一声:"太可笑了吧我是她的心药我都不怎么认识她,就见过两面而已。" "事实就是,她对你与对旁人不同,她也只听你的话,这和你们见过几面没有关系。" 陆景荣抬眸说:"或许是她先前受了什么刺激,然后你又做了某些事情,戳中了她心中敏感之处,她便只认得你了。" 谢长渊剑眉紧拧:"我可受不了旁人只认得我一个,她是陈家人,本来到我们府上也是偶然,现在赶紧想个办法立即送走。"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