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一琢磨:"这倒是,还是昭昭聪明,那就这么办!" 库房的东西原本在谢星辰出嫁置办嫁妆的时候就点算过,当时谢昭昭就提议重新造册,如今让管家照着册子对了一遍。 也没花多少时间就解决了。 谢昭昭果然和于氏只收拾了银钱细软,常用的一些简单的首饰。 毕竟出门在外,太繁琐的也用不到。 至于那些繁琐且贵带不走的,便整理了起来,交给谢长渊和谢长安安顿。 这两人在京中也有些朋友,总有信得过的妥当人。 如此,三日时间,一切已经打点的妥妥当当。 晚上,谢昭昭回到望月楼内。 香桂递上一杯热茶,低声说道:"小姐,怡兰苑那边有些事情。" "嗯" 谢昭昭问道:"什么事儿" "二夫人今日哭喊不休,想求见老爷。" 自从那日窦氏和于氏在书房彻底撕破脸之后,窦氏就暂时被禁足在怡兰苑。 后来宫中传了口谕叫她幽闭思过,这禁足便从暂时变成了长久。 谢昭昭吩咐香桂给看守怡兰苑的人拿了些银子,盯紧窦氏的一举一动,随时回报。 这不,今日刚闹起来,消息就传回来了。 香桂又说:"看守的人没有往上报,直接报到小姐这儿来了,小姐那些银子可算没白花。" 谢昭昭笑了笑:"府上的人都是明眼的。" 从窦氏没了管家权之后,她便在这府上不做主了。 下人们自然看着风向。 香桂皱眉说:"只怕她是求见老爷,是没安什么好心呢小姐。" "无非是为了谢星辰。"谢昭昭慢慢放下茶杯,"我去瞧瞧。" 夜色暗沉。 谢昭昭带着香桂和香蓉,一路到了怡兰苑门前来。 那守院子的仆人一看见她,连忙上前见礼,"七小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人们都改了称呼。 谢昭昭从三姑娘成了七小姐。 "天气冷,拿去烫壶酒喝,暖暖身吧。"香桂给了那仆从一个银元宝,"小姐进去和二夫人说说话。" "是。" 那仆从满脸喜色,也不多问,就带着其他两个兄弟快步离开了。 谢昭昭进到院内,脚步略微顿了顿。 想当初这怡兰苑里花团锦簇,院墙上都爬满了绿藤,每一日都要有花匠前来整理修建,可谓是一派生机怏然的模样。 而如今,花草绿植因为长时间不清理,长了没了形状,乱七八糟地耷拉着。 且又因为天冷,枝叶微卷,有的甚至干枯了。 枯叶落在谢昭昭的脚边。 她看了两眼,绣鞋踩着那些枯叶朝前走。 怡兰苑内只有窦氏那间房还亮着灯。 香桂上前敲了门,也不必等窦氏回应,便将门一推而开。 里面正要来开门的嬷嬷愣了下,立即扑过去护在窦氏身边,"怎么是三小姐" "怎么不可以是我么"谢昭昭堂而皇之地进到屋内。 窦氏发髻松散,往日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上,如今带着浓浓的疲态,眼中红丝遍布。 没有了精致妆容,精神又不佳。 她看起来好像短短几日老了十几岁。 "二婶。"谢昭昭淡笑,走到窦氏对面的圆凳上坐下,"这几日思过的感觉如何" 窦氏目光阴戾,咬牙切齿:"小贱人!" 谢昭昭不见气恼:"二嫂以前最爱装柔弱和蔼了,如今这是装不下去了那很好,我最不喜欢和戴着面具的人说话了。" 窦氏怒极,猛然站起身就要朝着谢昭昭扑过去。 她身边嬷嬷连忙把她拦住:"夫人息怒、息怒!三小姐是会武功的,您忘了——" 窦氏僵住,瞪着谢昭昭那眼神恨不得能把她生吞活剥。 但偏偏现实残酷,她除了用眼神企图凌迟谢昭昭意外,任何实质的伤害都给不到。 "墨宝斋的东西是你弄走的"窦氏阴冷地说道:"对不对!" "不错。" 谢昭昭慢条斯理道:"我大房的东西,当然都该收回来……除了墨宝斋,还有你给你的宝贝女儿准备的那些嫁妆,我也一分不差,都收回来了。"。八一 窦氏先是一愣,后大喊道:"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谢昭昭微笑着说:"在她出嫁的前一晚,我便将箱子里的东西都换了,换成了石头,还是乱葬岗边上捡来的那种。" 窦氏陡然大怒,"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让她在梁王府怎么过"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狗东西,她是你姐姐啊!" "我姐姐"谢昭昭轻声反问:"若真当我是妹妹,又岂会和我的未婚夫暗度陈仓五年甚至更久" "若真当我们是家人,更不会只图你们自己的荣华富贵,中饱私囊,将我大房当傻子一样供你们驱使!" "你们背后都是怎么说我们的你们母女恨极了爹爹和娘亲,恨极了大房所有人,认为我们踩着二叔的尸骨才走到今日。" "我们就该被供养你们,该让着你们,该叫你们搜刮走银钱财宝,该为你们铺路!" "论起蛇蝎心肠,二婶可比我厉害多了!" 前世谢家满门凄惨,窦氏和谢星辰就是推手! 窦氏惊的脸色惨白:"你胡说,我和星辰根本没有——" "你不承认也无妨。" 谢昭昭心平气和,"反正也不会改变什么,二婶就好好地幽闭思过,了此残生吧。" "不——"窦氏失声惊呼:"我要见大伯,我要见你爹,你敢不给我通传,我今日、今日便撞死在这里,你试试看!" 谢昭昭笑道:"你现在就撞吧,死了便说你是因为教出谢星辰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儿,羞愧难当,自尽了,你也能落个好名声。" 她指了指柱子,又指了指门板,"撞柱子吧,比较结实,二婶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定可以一次成功,不会痛苦太久。" 窦氏完全傻住。 她苍白无血色的唇颤抖不已,盯着谢昭昭愤恨不甘。 谢昭昭倾身,慢慢与她说:"到时候,不守妇道这事儿就落到谢星辰一个人的身上了哦,对了,我还听说她在梁王府过的很惨。" "梁王有个傻女儿,二婶知道么最爱折磨人了,如今你那宝贝女儿就是她折磨的新对象。" "也不知道她能熬多久呢。"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