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若溪看了霍景之片刻,才微微点头。心里则是有些失落。她以为霍景之带着她回去,是为了……不过很显然,是她想多了。顾若溪也只是失望了一会儿后,便释然了。她和霍景之原本的关系就是一场交易,她为什么要奢望霍景之会对她另眼相待呢。更何况,她和霍景之才见过几回面才认识多少天怎么可能会出现感情呢。一路再无言语,顾若溪双手支撑着脑袋,双腿交叉垂放在地上一晃一晃,视线朝着窗外看去。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寒王府门口。跳下马车,顾若溪看着寒王府的匾额,心里只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在仓河村呢,一下午功夫,他们竟然就回来了。在外面呆了将近十多天,好像什么都没干,又好像干了挺多事。意外救了整个镇上的百姓,而且还顺道把山匪给灭了。但可以给霍景之解毒治腿的银铃草却还没有下落。正事虽然没干,但还好意外做了件好事。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回到紫竹林院,欢儿丫头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门外,看到顾若溪的身影,赶忙激动的就想要迎上去。可看到顾若溪身后的霍景之,突然之间就停住了脚步,随即低下头去,恭敬地站在那里。惊慌的小脸变得有些发白,吓得欢儿,腿肚子都在打战。顾若溪看着欢儿这丫头短时间内的举动,忍不住觉得想笑。转头看了一眼霍景之,心里想着,这家伙看上去也没那么吓人啊。怎么就把欢儿吓成这样呢!霍景之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貌似只见过欢儿一面吧,还是顾若溪失踪那天,但他好像也没责罚欢儿啊。回到房间,欢儿很勤快地打了一盆水放在了屋里。顾若溪简单的洗漱一番,便放松地躺在了床上哎呀,还是床舒服啊。顾若溪感慨地说道。虽然霍景之的马车足够大,也有地方休息,可是这一路上摇摇晃晃,总是有种睡不踏实的感觉。霍景之也没有离开房间,挽了一把轮椅,来到床边无奈笑笑:你若是觉得困,就在睡一觉,离天亮还长着呢。哦,你也上来休息一下吧,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肯定也累了。顾若溪抬手,招呼着霍景之也躺一会儿:而且,你现在还是个病人,需要充足的休息时间呢!霍景之勾了勾唇,并没有拒绝:好。或许是在马车上真的有些疲惫了,顾若溪躺在床上,头脑就开始晕乎乎的,将被子胡乱盖在身上,迷迷糊糊的说了句:我不管你了啊,实在是太困了。就晕晕沉沉地又昏睡了过去。这一夜,顾若溪说得都不是很安稳,总是时醒时睡,每次醒过来,都能感觉到霍景之就在她的身边。他有时会给她盖盖被子,有时候擦擦她乳头上沁出来的汗水,有时候用书给她扇一扇风,有时候,就那么静静地瞧着她。顾若溪睁开双眼,定定地望着霍景之的脸庞。别说,这书中的大反派,长得真好看。而且,还挺贴心的。看见她说得不安稳自己都顾不得睡觉了,还照顾她来一整晚。不枉她想着法涉险想去给他采草药!哎!就是不知道,那银铃草什么时候才能有着落。那些人会不会挖,别伤找银铃草,那可就白瞎了。她就知道这一个地方有银铃草,如果真的叫他们挖折了,可找不到第二株了!接下来的两三天里,顾若溪一直在府上带着没出去过,隐隐惦记着,银铃草的事情。然而,还没等到银铃草的下落,却等来了皇宫里皇上的圣旨。叫寒王殿下第二天带她这个新媳妇进宫面圣!翌日一大早,顾若溪便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连晨练都没有。毕竟今天是要去见她名义上的公公婆婆,而且还是当今皇上,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她和霍景之又是名义上的夫妻,平日里也没有礼仪嬷嬷教她这里的礼仪。或许原主在丞相府的时候,应该学过一些,但是她可什么都不懂啊!平日里在王府的时候,她可以放纵胡来,可到了皇上面前可不能再这样!桌子上早早地摆着一件新衣服,是天蓝色的,欢儿告诉她,这是霍景之差人送过来的,还特意叮嘱,要早些梳妆。顾若溪很是无奈,她是最讨厌那样的场合,不自在不说,万一到时候说错了什么话,那就是灭顶之灾啊!欢儿站在一旁笑着回应:王妃娘娘,您真是好福气啊,这次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要见您,这样的殊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呀!顾若溪苦哈哈的笑了笑:呵呵……是嘛她的福气可真好。但这样的福气,她宁愿不要。天知道,皇上这一次召见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啊!王妃娘娘,您今天想要梳一个什么样的发饰顾若溪:我也不太懂这些,你看着办就行,就是别太花哨了,低调一点总没错。欢儿点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动手在顾若溪的头上忙活了起来。只见她一会儿用丝绳,一会儿又拿起一个支柱样式的东西,让它弯曲成鬟,托以支柱。高耸的头顶再插上珠花和一支并蒂海棠步摇。哇哦!欢儿,你的手也太巧了吧!这发髻看上去简直绝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光亮,满意地夸赞着欢儿。突然间又想起,上一次她和霍景之在外面的时候,霍景之给她梳的那个头发。想着想着,脸颊竟然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嘿嘿,王妃娘娘长得好看,梳什么发髻都没,特别是现在,娘娘的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更有韵味了呢!欢儿如实说道。听见这话,顾若溪回过神,竟发现自己都脸真的红了不少,顿时有些尴尬。青天白日之下,她竟然想……咳咳。顾若溪赶忙甩甩头,想要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