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城外的一处密林当中。 几个人正冷冷的看着不远处城门下的一幕。 "没想到这个县令还真是狠毒!" "直接让人放箭放火!" "这样一来,我们后续的计划就没法实施了。" 为首一人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好不容易才驱赶着这么多人过来,忙活了一个多月,白搭了!" "走,回去禀报大人!" "另想其他的办法吧!" "不过他们屠杀流民,已经犯了大忌,不怕没有办法对付他!" "我们走!" 说完,几个人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当中。 此时的城门口外面。 已经是一片焦黑。 到处都是形状怪异的尸体,这其中大部分人,在被火烧的时候,都经历过一段痛苦的挣扎,也正是因为这种挣扎。 才让他们的尸体,呈现出各种诡异的姿态。 张宝站在城墙上,冷冷的看着下面的这一幕。 空气当中飘散着浓郁、令人作呕的味道。 让张宝的每一口呼吸,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要着了一般。 身边的士兵,也都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对于他们来说。 其中有不少是新招进来的士兵。 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战斗。 经历过这种场面,他们才知道,战斗到底是什么概念。 不单单是他们。 就算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此时在看着眼前的这些被烧的焦黑的尸体的时候。 心里也难以释怀。 如果这些人,是攻城的敌军,对于他们来说,倒也不会完全这样。 但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 对于他们来说,心里自然不会那么坦然。 "命令!" "打扫战场!" "掩埋尸体!" 张宝冷冷的说道。 对于张宝来说,这就是一场战斗,他们就是县府的敌人! "是!" 所有人齐声大吼。 看着张宝如此淡然的状态,众人心里面的压力倒也小了很多。 在张宝各种强势的手段之下。 整个县府的瘟疫,很快被消灭掉了。 那些流民也通通不见了踪影。 刺客解决之后,两个城门也正常打开。 县府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只有那处被烧的乌黑的北城门和城墙,不断的提醒着城里城外进出的人,这里发生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 城里的百姓,大部分对张宝都是有意见的。 就单纯张宝让所有人待在家里,以及封锁北城区域的事情。 前前后后也死了近一百人。 特别是张宝要烧那些人尸体的时候。 对于他们来说。 张宝这是丧尽天良的做法。 但等到后面,瘟疫过去,生活一如既往之后。 不少人也慢慢转变了对张宝的看法。 "我说什么来着" "要不是咱县太爷当机立断,把所有人隔在家里,能现在这么快就过去" "县太爷这一招,治本!" "我跟你们说,我可是大夫,预防瘟疫这种事情,最麻烦的就是怎么短时间内,让那么多人都尽快喝上药。" "没想到县太爷把这个药包,往水井里面这么一扔,竟然就解决了,实在是高啊!" "那是,咱这个县太爷啊,那可是了不得……" "……" 张宝对于这些事情,早已见怪不怪,波澜不惊。 百姓的特点,就是容易被人引导,利用的好,是一种很大的优势。 被别人利用,也没什么好说的。 此时的大牢里面。 张宝拎着一些吃食和一坛酒走了进来。 黄辰之自从被关进来以后。 问衙役要了一本书跟一盏孤灯之后。 便坐在那里看着。 听见动静,侧头却发现是张宝走了进来。 连忙站起来。 "黄老哥,给你赔礼来了。" 张宝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 对于张宝来说,这个黄主簿当时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也都是为自己考虑,没有恶意。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迂腐的读书人罢了。 "大人言重了。" "要不是大人果断处理,县府断然不会这么快就恢复正常。" "或许大人的做法才是对的。" 黄辰之淡淡的说道。 这几天,黄辰之在大牢里面,也听说着外面的情况,更是想了很多。 他发现自己,谨慎有余,魄力不足。 平常的时候倒也罢了。 这种缺点不是很明显。 越是遇到危急的情况,往往自己做出的决断,并没有那么正确。 这才是值得他自己深思的事情。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如果我们两个人再有大的嫌隙,吃亏的还是百姓。" 张宝慢慢说着。 "说实话,之前大人刚来的时候,我确实看不惯大人。" "大人年轻不说,又没有任何经验,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再加上,我本来以为这个位置,怎么也能轮到我的头上,却被大人抢了去,实在是有些忿忿不平。" 黄辰之给张宝倒了杯酒,自嘲着说道。 张宝见他说的实在,也没说什么,仰头把酒干了。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大人的种种行为,却让在下刮目相看。" "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 "今日我才在大人身上,彻底的认同这句话。" 黄辰之很是真诚的对着张宝说道。 "过奖了,很多时候,并不是刻意为之,我实在是迫不得已。" "如果有可能,倒真是希望,永远都不要遇到这些逼迫才好。" 张宝无奈的摇了摇头。 黄辰之本来还想问一问,苏小月现在是否平安归来。 看着张宝的样子,顿时了然,也在一边沉默起来。 "以后有什么事情,大人尽管吩咐,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过了一会,一壶酒被两人默默喝完。 黄辰之站起身来,拱手对着张宝说道。 "走吧,有件事情,需要你办!" 张宝也起身,边走边对着黄辰之说道。 "什么事" "大人尽管开口。" 黄辰之跟了上去。 "当代理县令!" 张宝头也不回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