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警局,没有纷争,就好像钟玫玫不是被所有人唾骂的叛徒,和她只t是一对平常的母女。渐渐的,钟玫玫已经习惯了这样平常的日子。甚至钟母每次说,钟玫玫还会跟着打趣:“妈,你好像个老婆子啰啰嗦嗦哦。”虽然钟母听不到,但钟玫玫想,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一直向往的。直到那天,钟荣轩和纪乔安找到了这里。钟荣轩率先发怒:“妈,你再怎么胡说八道我都能理解,可钟玫玫是罪人,你在给钟家抹黑!”接着,纪乔安也眸光沉沉出声:“钟阿姨,别寒了那些烈士的心。”钟母站在原地,抿着唇,一言不发。她什么都没说,也不辩解,嘴里依旧给唱着摇篮曲。钟玫玫咬着牙,眼泪翻滚而出。这一天,钟母在墓地又陪了钟玫玫一整日。钟玫玫看着她摇摇欲坠,纤瘦的身影,心如刀绞。她没有地方可去,始终跟在母亲的身边。看着天晴,看着下雨。三天后,钟母来到院子里晒太阳。这时,钟玫玫看到钟母的护工匆匆跑了过来。钟母身子晃了晃,快速往后山跑去。只是刚到门口,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纪乔安和钟荣轩。钟荣轩脸色很冷,他拦在母亲面前:“妈,别再为钟玫玫做任何事了!”钟母红着眼:“她是你妹妹。”钟荣轩厉声反驳:“警队已经开除了她,我也发了断绝关系的申明,她已经不是钟家人了!”这句话,震的钟玫玫浑身发麻。钟玫玫这才看到,一直没说话的纪乔安,手里拿着一份红头开除文件。他开口:“钟阿姨,警队有令,命钟荣轩为副队长,与钟玫玫同去江城清扫罪犯。”“务必找到叛徒钟玫玫,生死不论!”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又稳又狠,眼底尽是冷漠。钟母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哀戚出声:“你们两个,会后悔的。”她绕开两人,朝着后山跑去。等她到时,眼前的景象连钟玫玫都觉得一阵窒息。她的墓碑被挖空,衣冠冢也被人翻了出,里面的衣服被人泼了油漆,红字写着叛徒。钟母崩溃大哭。她跌跌撞撞跑上前,用力搓着墓碑上的黑狗血,可只是徒劳无功。“玫玫,是妈没有保护好你……”钟玫玫看着眼前的一切,凄凉地闭上了双眼。无人信她,无人救她,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纪乔安他们赶来时,钟母正抱着钟玫玫的衣冠冢,满身狼藉瘫在地上。钟荣轩脸色发黑,他咬着牙将母亲拉起:“妈!够了!”钟母眼神复杂地扫过钟荣轩和纪乔安。“你们都说她坏,是叛徒,是耻辱,可你们跟她一起长大,该是最了解她的!”“可你们从不信她。”钟母双眼执拗,语气惨然。“你们早商量好了要让玫玫去顶罪!你们才不在乎真相是什么!”7“妈,够了!”钟荣轩厉声呵断她,“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要再执迷不悟,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管你!”寂静的山间,冷风呼啸。钟母怔然的看着钟荣轩,泪流满面。钟荣轩却背过身,大步离开。纪乔安看着钟母,眼眸疏离:“钟阿姨,再见。”钟玫玫看着母亲苍白的面孔,冲上前拦在两人面前:“钟荣轩!那是我们的母亲!”“你怎么能说出那样残忍的话让她难过!”可钟玫玫喊破喉咙,用尽全力,钟荣轩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她。钟玫玫真的有些怨恨他,怨他为什么不信她,又为什么要对母亲这么狠心!可她只是一个灵魂,看着这因她而起的一出出悲剧。却无力改变。偏巧这时,纪乔安开了口:“钟副队,心可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