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守在裴琰床前,思索着:“沈公子,梨花镇想必是不能再待了,昨夜你刺伤的那些人全是江南城里的捕快。明日他们就会回官衙任职,我在这儿,孤身一个人,带着茵茵一个小姑娘,算是跟他们结了仇,已经不安全了。”她乌眸里忧心忡忡起来:“沈公子,你身子还能支撑吗,我想。。。。。。我们这几日就得离开。”裴琰动了动自己的背,皱眉道:“今日出发许是不成,完全使不上力,还需给我两日养养。”江云娆点头:“好,那就两日。”。。。。。。二牛家,被裴琰这么一闹,乌烟瘴气了几日。二牛心中烦闷不堪,责怪自己的母亲,出了这么个馊主意。馊主意就算了,还被人给搅和了。二牛想着,先去官衙任职,等过几日便回来找那陌生男子算总账,到时候带上所有兄弟一块去!二牛的母亲牛大娘,哭哭啼啼的收拾着自家院子:“天老爷,没想到啊,这什么年头啊,娶个孤身女子都这么麻烦。敲晕了往床上一送,不什么都成了吗,竟还生了这么大的乱子!”家里桌椅板凳都被砸烂,屋子也乱做一团,儿媳妇也跑了,亏她花钱买了那么多东西来,可心疼死了。牛大娘收拾自家院子时,看见地上有把剑鞘,但是没长剑在里头。她弯腰将剑鞘捡起来看了几眼,喃喃的念着:“花纹倒是多精致的,可就是个剑鞘,没什么用。”旋即扬起手臂,将那剑鞘扔出了院落外,插在了桃树下的泥土里。牛大娘收拾完屋子,去收拾那日捆绑江云娆的屋子时,发现床上有个荷包。她将荷包打开一看,居然是枚成色不错的玉扳指。次日一早,牛大娘拿着玉扳指便入了江南城,准备拿去典当了去。她感觉这玉扳指应该会值不少钱。总之,还算有点儿收获回来。另一头,在官衙里的二牛,跟几个捕快同僚一起摊开了一副画像:“这是谁?”二牛问道。高个子捕快嘿嘿一笑:“江南黑市上,悬赏三千两黄金要的人头。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但只需要割下他的人头送去上边,钱就到手了。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还做什么捕快啊!”身边有个胆子小的捕快,颤巍巍的说道:“那人也不是个善茬,那日他一人打我们八个,你忘了?”高个子捕快笑意收了收:“亲自去杀人,好似不大好,咱们毕竟算是官身,这是不容易得到的朝廷管官职呢。”二牛神色犹疑着,他要不要跟江云娆讲呢,她身边这个人是多么的危险。可是经这么一闹,他们已经是仇人了。转念一想,这男子死了,江云娆就没人保护了,岂不更好?寒月高悬,凝华如白炼。摆烂酒馆外的几株枯木,干枯的枝丫凌乱缠绕,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寒风呼啸,将白日里下过的那场小雨的湿润气全给带走了,就剩下了满满的干燥与冷凛,更显清寒冻人了。这一日,是江云娆决定带着万茵茵跟沈公子一起离开梨花镇的日子。她在酒馆二楼匆忙的收拾着行李,却一直心惊胆颤着。总觉得自己这家酒馆,好似已被不善之人给盯了起来。江云娆回身看向裴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