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被迫跟着宫沉到了宋宛秋的公寓。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地上零星的血迹,还有门上的红油漆。一切都十分触目惊心。不等林知意反应,宫沉已经冲进了公寓,伴随而来的是男人的惨叫声和宋宛秋的哭声。三爷!我好害怕!我怕……啜泣声拉回了林知意的思绪,她快步进了公寓。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眉目凶狠,口吐鲜血,手里还死死捏着一把匕首。对面,宋宛秋捂着流血的胳膊,虚弱地依偎在宫沉的怀中,漂亮的脸蛋满是悲伤。男人的嘴里还在辱骂着宋宛秋:贱女人!爬床这么厉害,给老子爽一下怎么了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宋宛秋泫然欲泣道:不,不是,我不是……男人呵呵冷笑:少来!网上都这么说!有人可告诉我了,你很好睡!况且每天都有男人在你房子里进进出出,你装什么清高!宋宛秋一把揪住了宫沉胸口的衣服,惊恐道:你,你……监视我!进出我房子的只有三爷,你为什么要泼我脏水我家有监控,这些都可以查!男人一怔,目光明显闪躲了一下。宫沉察觉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陈瑾。陈瑾闪身出现,不给男人反应时间,就将他完全制服压在了地板上。谁派你来的男人嘴倒是很硬,啐了一口血沫就是不说话。但不知道是不是林知意的错觉,她感觉男人好像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前世遭受了太多,如今的她警备心很重。只一眼,她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她的手捏紧了包,下意识看向宫沉。宫沉护着宋宛秋,像是保护珍宝一样,修长的手将她揽得很紧很紧。亦如前世,她和宋宛秋母子见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宋宛秋母子。而留给她的只有残忍的警告眼神。现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墨眸漆黑如夜,氤氲着凉薄寒意,叫人脊背发凉。男人到底是怕了,眼中惊惧畏缩,挣扎要逃。却被宫沉踩住了背脊,他面无表情地加重力道。男人惨叫连连:啊!放开我!我说,我说……宫沉眸色一冷:谁男人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向了林知意。是她!是她告诉我宋宛秋的地址,也是她告诉我可以对宋宛秋做任何事情。林知意愣住。宋宛秋摇摇欲坠控诉道:知意,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就因为我在宫家揭发你吃助孕药吗如果这个男人得逞了,我这一辈子都完蛋了……闻言,林知意张嘴,却被无形的压迫感压住。胸口仿佛有千斤重,让她喘不过气,也无法张口反驳。突然,地上的男人趁人不备抓起匕首蹿了起来。他扑向宋宛秋:贱人!我还要谢谢林知意帮我找到你,我这辈子最恨你们这些水性杨花的女人,去死吧!啊!三爷!宋宛秋大喊一声。宫沉直接一脚将男人踢向了林知意。林知意躲闪不及,只能抬手阻挡,却刚好和男人四目相对。她看到了男人眼中得逞的笑容。啊!林知意的手心被划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淋漓。顷刻间,满目的红色,比宋宛秋那道浅痕深太多了。深到瞬间,她都没有办法感知疼痛。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流血,而对面宫沉将宋宛秋拉到了身后。宋宛秋在他身后笑。林知意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呵呵苦笑……直到警察冲了进来。谁报得警。我。宫沉冷淡的指了指林知意,她,带走。警察看着林知意的伤,吃惊道:好多血,先包扎。宫沉看也不看,沉声道:我说带走,自己做的事,就自己承担后果。话落,林知意喜提一副银手铐。警察很担心她,随身携带的绷带压住她的伤口止血。轻压下,林知意才疼得冒冷汗。她被带走时,停了一下,轻描淡写道:不是我做的。宫沉抬眸看向她时,宋宛秋晕倒了。他自然也没有理会她,小心抱起了宋宛秋。林知意抬眸,看着周围,才发现宋宛秋的公寓处处都是宫沉的痕迹。收回目光时,刚好迎上了宫沉绝情的眼神。他似乎在等她开口求饶。他总是这样,高高在上,玩弄生死。他在告诉她,她逃不开的,除非他点头。林知意嘴里漫上一阵腥甜,又被她咬着牙咽了回去,头也不回地走了。宫沉目色一顿,望着林知意单薄的身影,凄美破碎。仿佛下一秒就会在日光中化为轻烟散去,让他抓也抓不住。那个看着他会偷偷笑的女人,好像不见了。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陈瑾。陈瑾点了下头悄然离开。……林知意又见到了曾经安慰她的女警。女警看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又见面了,林小姐,我车上有药箱,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防止加重伤口。感受到一丝暖意,林知意眼中多了一道光。谢谢。女警很细心,经过她的处理,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然后他们带着她去了就近的医院,检查下来,医生都捏把汗。差一点点,你这手就废了。说着,医生开始处理林知意的伤口。女警对着她伸出胳膊:要是疼,就抓紧我。林知意满头冷汗,坚定道:不疼。她要记住这种感觉,提醒自己绝对不要心软。疼痛中,她白着脸回想发生的一切,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她到现在也清晰记着。男人所做的一切绝对不是针对宋宛秋,而是针对她!这一刀看着像是刺向宋宛秋的,可现场除了宫沉还有一个武力值很高的陈瑾。是人都该明白挥匕首是最不明智的做法,因为根本不会成功。但如果这一刀,男人只是虚晃一枪,那一切都能解释通了。林知意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次也不是她幸运,而是她早有警觉,所以在男人刺向自己时提前挪了身体。否则当大家都在关注宋宛秋时,她又怎么可能反应得过来包扎好伤口,林知意恢复平静,她看向女警道:麻烦通知一下我妈。女警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