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昭昭点头说:"刚回来,现在进去了,我让人给陈姑娘做饭熬药,希望她的病情能稳定一些吧。" "哦。" 谢嘉嘉也点点头,"看来老五又妥协了,算是孽缘了吧,老五这小子风流这么多年,向来潇洒的很。" "也不知叫多少女子伤心难受过,如今来了一个能制住他的。" 谢昭昭斟酌道:"五哥是为了府上,毕竟陈书兰不能在谢府出事。" "我明白,不过是自己带来的麻烦自己解决嘛。"谢嘉嘉收回视线,瞧见那个站在廊下的人,"这是陆汉秋送来保护陈书兰安全的人" "应该是。"谢昭昭也回头瞧了一眼,"不过大概率,这个人应该是用不着了。" 谢嘉嘉又"哦"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哼道:"帮不上忙就帮不上忙,莫名其妙送个人来装什么莫测高深。" "什么"谢昭昭微怔,"姐姐是在说陆大人装莫测高深" "没——"谢嘉嘉懒懒道:"我说他做什么,我累了,回去歇着了,老五在这里,我想他应该也不会再乱跑了,你也不要在这里磨蹭,早早回去睡吧。" "你这两日来来回回都没怎么休息,熬夜伤肝,而且还老的快,要小心啊。" 谢昭昭笑道:"多谢姐姐提醒,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谢嘉嘉又朝房间看了一眼,顺着半开的窗户瞧见谢长渊疲惫地靠在椅子后背上养神,陈书兰坐在床榻上"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转身离开的一瞬,谢嘉嘉忍不住摇头。 绝对是孽缘。 许多事情,要么是零次,要么是无数次。 从谢长渊开始妥协那一刻,他的底线就在不断后移,以后只会移的更厉害。 谢嘉嘉暗忖,或许能让老五收心的人出现了呢。 唉唉唉,这对梗不错。 马上写成话本子印出来赚钱,再排戏,安排! 至于什么中山王府什么朝廷势力的……前面太多高大个儿顶着,属实是不需要她做什么啦 躺平的人生就是这么舒坦。 * 谢昭昭并没有立即离开海棠居。 她坐在外间等着厨房送药送饭菜。 谢长渊这回算是想通了,知晓陈书兰小命现在和谢府连在一起,也不拿乔跑路。 靠着椅背养了会儿神,等吃的喝的送到之后,谢长渊掀起眼帘,"快吃吧,吃完了睡觉。" "小姐。" 青苔小小声地唤了下,然后坐在床边喂陈书兰喝粥。 陈书兰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眼睛一直落在谢长渊身上。 谢长渊懒得理她,瞧她还算听话,又闭上眼靠着椅背养神去了。 清粥喝完,吃了两块软糯好消化的糕点,陈书兰又在青苔的服侍下把汤药喝完,乖乖地躺回了床榻上去。 不过躺下的时候换了方向,头顺着谢长渊那边睡了。 青苔给她盖好被子。 陈书兰盯着谢长渊瞧了好久好久,强撑了好久好久不愿睡,实在撑不住,才迷迷糊糊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匀称绵长起来。 而她呼吸均匀的那一瞬,谢长渊立即站起身要走。 "五公子——"青苔急忙叫住他,"您要走了,那小姐醒来看不到您——" 谢长渊冷冷道:"难道我要像个香包一样挂在她身上不成我不需要吃饭喝水洗漱如厕休息" 青苔白着脸不敢说话。 谢长渊到底也不是那种冰冷淡漠的性子,瞧她被自己吓到,额头上还有刚才磕头的红痕,皱眉片刻语调放软:"我回去休息,她起了你来唤我便是。" "……是,奴婢记住了。" 转身出去的时候,谢长渊瞧见廊下那个酷似陈清辞的人还在,淡淡瞥一眼收回视线。 "辛苦五哥。" 谢昭昭从房中走出,"快些去休息吧。" "这人别让走了。"谢长渊说:"没准儿他多站两日,也能成了她的心药,我倒是省事了。" "嗯,我明白。"谢昭昭点点头,打了个小哈欠。 谢长渊瞧她满脸疲惫,眉心微皱:"累了就去睡啊,待在这里磨蹭什么难道怕我会跑了所以专门看着我我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吗" "你是不是且不好说,但先前你的确跑路过,我哪能不以防万一。" "你直接用绳子把我捆了拴在她床头算了。"谢长渊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一甩袖子负在身后,"睡觉睡觉,累死本公子了。" 谢昭昭看他这样,知道他这回不会跑路了,才算彻底松了口气,回到望月楼去。 进门的时候,天边灰蒙蒙的,马上就要天亮了。 谢昭昭累的够呛,只觉得头重脚轻,连洗漱都顾不上,只勉强拆了发髻就扑到床榻上,丢下一句吩咐:"没什么大事别吵我。" 她现在急需一场好眠。 * 时辰一点点过去,谢昭昭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之后沉沉睡去。 这一回,或许是因为陈书兰的事情暂时稳妥了,她没了太多顾虑,竟睡了好久好久。 起身的时候神清气爽自不必多说,不过外面天色却黑沉沉的。 谢昭昭瞧着漆黑的天光,挑眉询问:"天又黑了" "是啊。" 给她挽发的香桂说道:"小姐睡了一整个白天呢,现在肯定饿了吧奴婢让厨房送点饭菜过来……海棠居那边,陈姑娘中午醒来了,也吃了东西喝了药,一切都好。" "小姐就放心吧。" "那就好。"谢昭昭舒了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把耳铛挂上,"外面如何" "风平浪静的,和平时一样。"香桂回:"三小姐来看过小姐一次,不过看小姐睡的熟便走了。" 谢昭昭"哦"了一声,点点头。 用了晚膳之后,她去海棠居瞧了一眼。 那个酷似陈清辞的护卫一直就在廊下站着,姿势也一直是原本的样子。 谢长渊坐在窗边摇着扇子,盯着窗台那处的一株花百无聊赖,时不时拽掉一片花瓣。 陈书兰今日穿戴整齐。 不过因为身子虚弱,头发挽的简单,只别了几个小巧珠花,远远瞧去单薄柔弱。 她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静静地朝着窗口看。 也不知是看摘花的谢长渊,还是看外面的护卫。 谢昭昭没有进去,收回视线,转身寻姐姐去了。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