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傅承景的助理给他打来电话催他去公司,被这一打岔,他也没再继续追问。男人不情愿地从江眠身上爬起来,抬手理了理西服上的褶皱,“老婆,那我去上班了,记得想我哦。”江眠敷衍地挥手送别,“会的会的。”傅承景狐疑又幽怨地看向她,“你的语气听上去像在说:你最好能一直待在公司。”死男人,直觉还挺准。她早上确实是这么想的。“老婆,你要不和我一起去公司吧,我就能一直看见你了,而且傅氏的员工们到现在还没见过你呢。”“你不知道,他们特别特别盼着你来公司,特别特别想见你一面。”江眠就这么被忽悠来傅氏了。到了公司,傅承景给员工们挨个介绍江眠。也不知道男人在公司究竟有多不让人事,以至于他们看见江眠就像盼来了救星一样,两眼放光。江眠也一直礼貌地向他们回以微笑,一路下来,脸都要笑僵了。当走到助理工位时,江眠瞥见一张有点眼熟的脸。“时少宇,我的助理。”“这位是我的夫人—江眠。”江眠听见男人的介绍,确信这人不是眼熟,而是就是她认识的人,“真的是你啊?”“怎么?时家破产了?不是吧,我也没听说这事啊,你现在怎么沦落到给傅承景打工了。”傅承景在旁边恰到好处地搭腔,“他在时家年龄最小,资历最差,他哥哥们不想要他祸害自家公司,就把人丢给我了。”时少宇和江眠也算相熟,于是诉起苦来毫无心理压力。他在江眠旁边连哭带嚎,“嫂子你看他,他把我形容得跟个包袱一样一无是处,苍天作证啊,我为公司兢兢业业,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这还要天天挨傅总的骂。”“嫂子,幸亏你来了,你要是在的话,傅哥的脾气能稍收敛点。”江眠觉得好笑,“我刚进公司就想问了,我这是第一次来公司,你们怎么知道我来就有用啊?”“因为傅总是老婆奴是我们全公司人尽皆知的事实啊。”“你俩订婚那天,傅总笑得和朵菊花似的,我从来没见过他笑得那么瘆人。而且这两天,他老是早早翘班说要回去陪老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我们干!如果你给他打电话或是发消息来的话,他的会就会开得很短。而且……”傅承景语气危险地打断他,“时少宇,你要是嘴巴实在闲,非洲那边有个急需口才的销售岗,我想你应该可以胜任。”“好的傅总,我闭嘴。”时少宇委屈巴巴地从总裁办公室门口走开了。“怪不得他哥哥们都嫌弃他,真不知道他话怎么能这么多。”傅承景拉着老婆走进总裁办公室,又反锁了门。他可真聪明。这下就没人能打扰他俩啦。~(ε` )江眠踮脚笑着靠近他,“你是嫌他话多,还是嫌他接你短啊。”“我就说你一个总裁怎么天天回来得那么早呢,原来是为爱翘班啊。”她拿唇去蹭他的下颌,“订婚那天笑得跟朵菊花似的?”“给我也笑一个呗,让我也看看好不好看。”江眠的呼吸丝丝缕缕地落在男人脖颈处,他感觉自已那片肌肤好像连了电,酥麻得不像话。“老婆,你别勾我了。”“你知道的,我自制力低得可怕。”江眠恶劣的本性展露无遗,她偏要顺势往他身上倚,“啊,那可怎么办呢,我可不喜欢管不住自已的坏狗。”“乱咬人的狗是要被主人丢掉的。”傅承景欲哭无泪,动都不敢动一下。眠眠老婆是真记仇啊,昨晚自已惹她不开心了,一直要阴阳他到现在,偏偏他还一点都不敢动。“我保证,以后你指哪儿我打哪儿,我肯定不会再让你不舒服了。眠眠乖,快从我身上下来吧,否则我真要忍不住了。”江眠偏要靠得更紧,“我刚刚看见了,你办公室里是不是还给我准备衣服了?坏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构想过在这儿……嗯?”老婆身上的清香勾得傅承景魂都丢了,更何况,现在因为动作幅度大,她还露出了半个香肩。谁能懂他有多想含住那块嫩肉嘬个不停。嘬嘬嘬,在那儿留个印,让所有人都知道,眠眠老婆是他的。二人就以这个姿势僵持许久,一个进,一个躲,一个再进,一个再躲。几回合下来,江眠懒得玩了,“不闹了,你工作吧,我在旁边看会儿综艺。”男人也趁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滚去批文件。一个小时后。生活助理送上来的小零食盘被江眠吃得快要见底,综艺也追平了最新一期。无聊的江眠抬头活动了一下脖颈,余光扫见了正在认真工作的男人。傅承景端坐在椅子上,袖子被挽了上去,露出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臂,握着钢笔的那只手也很漂亮,指节修长如玉,腕骨轻凸,手背淡青色的血管一路蜿蜒向下。江眠愣怔地盯着他的那只手发呆,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不得不说,他这个样子,确实怪帅的。想当初江眠能对他有好感,也和他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手脱不了干系。高中时期的江眠,家境好又长的祸国殃民,宛如天边那不可得的皎皎明月,反而没什么人敢追。但耐不住一出校门,遇见不长眼的流氓。她被三四个流里流气,挽着裤腿的男生堵在巷子口。为首的人色眯眯看着她,吹了声口哨,“美女,在外面盯你好久了,这才逮着机会,咱们深入认识一下呗,交个朋友嘛。”他重点咬字深入,听得江眠浑身起鸡皮疙瘩。家里派来保护她的保镖就在不远处,她一声令下就能把他们喊过来,但没等她出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先动了。男生挡在她身前,伸手把她拎远了些。“想认识她?那先来认识认识我,怎么样?”男生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手下也毫不留情,几下就将他们打趴在地。江眠固然骄纵,但不是没礼貌,她及时道谢,“谢谢你出手帮我,我是高一三班的江眠,请问你是?”“傅承景。”男生像是不愿多说话,只高冷地扔下名字,就挥手离开了。由于背光,她全程都没太看清男生究竟长什么样,只记得那只拎她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宛如工艺品一样精致。傅承景当时年龄还小,道行也浅,全然没有现在死皮赖脸的劲头,他只学会用沉默来掩饰自已胸膛里如雷的心跳。但如果当时他回头再看一眼江眠,就会发现,她眼中的欢欣分明不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