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听到‘通敌卖国’和‘死在流放路上’两句话也是吓得整个人一抖。两人齐齐抬头视线对上,看到对方的表情都知道自己能听到女儿心声。想再听,等了一会没再听到了。“啊。”【饿饿。】她是饕餮,快饿死了。“嘉嘉饿了吗?”嘉嘉点头。“听到没有,还不快去找奶嬷嬷过来喂奶。”安王妃给安王使了个眼色。“是是是。”安王了然,迅速出去。出门之后便对门口的丫鬟和奶嬷嬷小声命令道:“小半盏茶后进去喂奶。”见他们要行礼便将食指抵在唇边:“嘘,安静。”安王视线落在旁边的知南身上,使了个眼色让他随自己走。他倒要去锦文轩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如女儿说的那样,有奸人要害他。到时间后奶嬷嬷进去喂奶。嘉嘉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就开始哭。【不喝这个,不喝这个。】她想吃烤鸡,想吃烤猪,想吃烤全羊。天帝爹爹还有叔叔阿姨们明明说下凡就能吃到好多好吃的。大丫鬟若水见此有些慌张,“王妃,小姐她将奶吐出来了。”安王妃沉声道:“去取一些羊奶过来。”“是。”若水领命,将奶嬷嬷带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温热的羊奶装在奶瓶中,见嘉嘉一口一口乖巧地喝羊奶,安王妃心中一松。看着小女儿乖巧喝奶,安王妃满眼怜爱地看着她。听到女儿心声就像是一场梦。还有女儿心声所说的‘通敌卖国的信件’以及‘他们会死在流放路上’的消息太惊世骇俗了,夫君刚刚已经去查看了。一定不要是真的,一定不能是真的。将瓶中羊奶喝完之后嘉嘉又伸了伸手,努力的发出声响引起娘亲的注意,“啊,啊。”【饿,好喝,还想喝。】安王妃听到女儿的心声便对若水道:“再去拿一壶来。”若水去而复返。嘉嘉喝完小半瓶又伸着小手,“啊~”【还想喝,还想喝。】若水道:“王妃,小主人已经喝了一壶半了,不能再喝了。”安王妃也知晓这个道理,“嘉嘉乖,不能再喝了,再喝肚子会爆炸的,会难受地睡不着的。”【不会不会,肚肚很大,不会爆炸。】她之前将老君爷爷全部的丹药吃了,吃了好久好久,肚肚都没有爆炸。天帝爹爹说她的肚肚很大很大,装不满的。安王妃只以为她年纪小,遇见喜欢的便吃不停,不知饥饱,没当回事。嘉嘉就伸着手看着若水一去不复返了,小嘴一瘪。【哼,坏娘亲,从现在开始不喜欢娘亲了,睡醒才喜欢。】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呢……嘉嘉想着想着打了个哈欠,婴儿的身体很容易吃饱了便困。她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了她那便宜爹爹来了。安王一进来脸色就很不妙,不过在看见安王妃和襁褓中安睡的女儿,脸色好了一瞬。将屋内的其他人都遣离了之后,他直接趴到安王妃身上悲愤欲绝。安王妃抬手直接一巴掌拍到安王头上,力道极轻。拍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嘉嘉。“别一会把女儿哭醒了。”安王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女儿,确定她还在睡觉,就将她轻轻抱到旁边的小床上,再做到床边将妻子揽在怀中,轻轻耳语。“我刚刚去了趟锦文轩,在里面看到了知北。”安王右拳紧握,重重地锤在床上,咬牙切齿地掏出一封信件。在打开之前提前同安王妃说:“你先冷静,你刚生产,不能激动,不能激动。”“我比你冷静!”安王妃夺过那封信。直接将里面的信抽出来。看完的信被她捏在手心,悲愤交加。这里面的字迹她极为熟悉,就是安王的。如女儿心声所说的,是一封通敌卖国的信。“说句可笑的,我身为王府的主子竟不知锦文轩里面有这么一个暗格。”安王扯了扯嘴角,眸色幽幽。他在弱冠之后便离宫自立王府,在这安王府住了十二年,一草一木,每个建筑,有没有暗格暗室他一清二楚。“那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的,要不是我自知没那个胆量和念头,我都怀疑那是我梦游的时候写的。”“能模仿我字迹的只有两人,就是……知南和知北。”安王说完这句话已是耗费了几乎全身的力气了。安王妃知晓两人对他的重要性,只是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安慰。“知北他和知南是自小陪我长大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他的背叛,让我怀疑知南,知南会不会也背叛我了。”安王趴在安王妃的怀里,继续闷声道:“他们两个是府里唯二陪我长大的人了,他们都不可信,那在这安王府里,我只有你了。”“还有嘉嘉。”安王妃叹道。“嗯。”过了好一会,安王还趴着。安王妃一巴掌直接拍在他脑袋上,威胁道:“煽情完了就起来,你有女儿,快想想怎么活命,你要是敢带着我流放我就带着嘉嘉休夫回娘家!”安王怕了,将人抱住:“别,媳妇,你别抛弃我,我一定想办法活下来,要是出事,我第一时间让你休了我。”安王妃将他的脑袋扒拉起来:“你能听得到嘉嘉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安王点头。“虽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能听到女儿的心声,但这也许是老天爷对我们的馈赠,我们只当无事发生,一定不能让外人知晓女儿的特殊。”“媳妇,我都知晓,有我在一日,一定会护好她一日。”安王突然站起来,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沾了墨水的毛笔和他那本书册子,直接放在安王妃面前。“快,休书先写一封,到时候我要是出事了你直接甩出来休书带着嘉嘉走。”“快。”安王急迫得很,就差直接拿着她的手帮她写了。直到安王妃写完了,他就火急火燎地跑去拿印章。将那小巧的印章交给安王妃。边哭边拿着安王妃的手把印章按下去。“呜呜呜,你一定要把这个给藏好了,我们可不是真分开了。”安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纸上那鲜红的章,心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