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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税粮平摊（第1页）

王子平被骂得，腮帮子一下子，更肿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王子平活了一辈子六七十年，还从未被人当面如此骂过。至少，胆敢骂自己的人，不是被活埋了，就是喂狼狗吃了。“狗官，你敢骂我爷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王自如见自家爷爷被哭得捂着腮帮子，泪水汪汪的样子，不由挺身而出。这可是事关衡山第一家族，就算是整个衡州府，也排名前三豪强家族的脸面。“小子，本官警告你，别再指着我，不然我将你的狗爪子，给掰了！”这话将王自如吓得心里跳了跳。想了想，同为纨绔子弟，如果自己当了县令，有没有可能掰断别人手指时，不自然的放了下来。然后，想起之前爷爷的吩咐，以税使压。“狗官，你别以为本少爷怕你，我倒看嚣张到几时，今年的税收你要是完不成，你就滚蛋吧！”听到王自如主动提起税收，杨得坤暗笑了一声：正好，今天就看本青天大人，是如何为民伸张正义。其实大前天，杨得坤之所以挨上那一棒子。就是因为他说了，要增加王家等人的税收，好让穷苦的百姓减少负担。这才犯了衡山富绅们的众怒。主要是犯了王家的逆鳞。衡山县目前，明面上总有八万多户，人口大约40来万，这在整个大周算是人口比较多的县。只是，地方上没什么特产，交通又不是太方便，才被评为下中县。衡山县每年给朝廷上邀的税收，全部折合银两的话，应该是15000多两。除去未成年和年满六十岁的老人，按平均计算的话，每人不到半钱，倒也不多。但是呢，王家占据了三分之一多的良田，其他大小世家，也占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剩下的不到三分之一田地，归占据人口高达九成多的自耕民。可是，王家凭着自家在衡山几百年的威风，每年只象征性的，交那么一二千两银子。这还看他们的心情，要县令县丞前去讨好他们王家，才施舍一点。而其他大小世家也通过各种关系，只上缴三四千两左右。那么，剩下的10000来两银子，就由本身，就只够混口饭吃的普通百姓来承受。再加上，还要遭遇衙役们的剥削，老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如果年头好，风调雨顺还好。一旦遇上灾年，不得不卖儿卖女卖田地，或外出逃生。如此一来，自耕民手里的地更少，分摊的税收更高。其实，这种情况，历朝历代比比皆是，天下的乌鸦都一般的黑。“哟------”杨得坤怪笑了一声，指着王自如向挤满了衙门的老百姓说道：“大家听听，王家大少今年要赖税，不给朝廷交税银，大家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对于衡山第一霸王，老百姓自然恨不得生吃了他。这小子仗着家里的权势，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的姑娘，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眼下，见到新来的县太爷要收拾王家，自然举双手赞同。“狗官，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我王家不交税，只要你如此迫害我王家，自然要商量商量。”王自如也不是只会吃干饭的货色，知道在这衙门里，要是公然抗税，没好果子吃。“放你特么狗屁！”我靠！县令老爷爆粗口了！骂了王家他妈的狗屁！这下，把看热闹的老百姓激动得，像做新郎官似的，一个个瞪大着眼睛，哆哆嗦嗦的挤在一起。“本官要你王家交税，需要和你王家商量吗？”杨得坤指着被自己骂得翻白眼的王自如吼道：“姓王的，本官今天正式通知你，从今年开始，衡山县按照土地交税，你们王家的税银六千两上下！”我靠！这一下，整个衙门里的人，都疯了！什么？按照土地交税？那自己今年岂不是，只要交四五担谷子就可以了？比起往年少了一半而多！如此一来，省下来的粮食，够一家人吃饱了！杨得坤威风凛凛的乘胜追击，叉着腰子，指着目瞪口呆的另一些富绅：“你们都给本官听着，你们该交多少锐银，就给我交多少，少一个子，本官罚银十倍！”然后，不等富绅们回应，杨得坤像换了个人似的，笑嘻嘻的对眉飞色舞的老百姓笑道：“乡亲们，从今年开始，你们就按土地面积交税好了，如果发现有人偷税漏税，请报告到本官这来，本官给他-----”说着，杨得坤想了想，伸出手掌：“一旦检实，本官给举报者五成税银的奖金！”我靠！我靠！我靠！重要的事，必须说三遍。看热闹的百姓，没想到县令老爷不但给老百姓减少了税银，还举报给五成的奖金。这一下，一个个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一个个看着那些紧张得满头汗水的富绅们，如看到了一座座金山银山。“青天大老爷呀！草民要回去给你立长生碑！”“青天大老爷，我等百姓终于有了活路！”随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的跪下，上千个乡亲们都跪了下来。紧接着，衙门外的老百姓，也听到了衙门里传出来的消息——新来的县太爷，要按照土地面积交税，举报偷税，奖赏五成税银的奖金！然后，四面八方的百姓都围了过来。一个个自发的跪在地上，叩头呐喊青天大老爷！黄玉山坐在记录桌边，看着亲切拉着百姓的手，让百姓们起来的杨得坤，桌子下面的一双腿，紧张得不停哆嗦。他自己就是土地不多的自耕民出身，自小遭受官吏和富绅们的压迫。他对于杨得坤此举，自然举双手赞同。但是，这不同于帝国其他地方的措施，能否通得过呢？从大周朝和历代的法律上来看，是可以的。像王家这等拥有巨量田地的豪绅，在免去应该免去的税银之后，必须给朝廷交税。不然，怎么养活衙门，凑活皇家，养活军队？但是，又有哪个不开眼，不怕死的，会真正的去执行。王子平捂着肿得老大的腮帮子，说不出话来，眼睛不停的向孙子，向相好的本地富绅们使眼色。可是，那平时耀武扬威的富绅们，好似没看到自己的眼色，一个个不是低着头，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言论什么。很明显的，他们是在等自己这个占地最多，上缴税银最多的人，在表态。是的，这就是以张家为代表的富绅们的意思。只要王家按照规章交了。他们这些细胳膊细腿的，能扛得过帝国杨家青天大老爷的威风吗？再说，就算是要交，他们又能多交多少呢？他们二三十个家族，加在一起，还没有王家的多。再说，大家一起受王家碾压了这么多年。眼下见到有家族背景的县太爷，明显的要处置搞死王家，大家都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