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青继续道:很明显了吧不是我想抢她的,而是她想抢我的。说完之后,不去看林父林母的脸,转而回了自己的房间,说实话。一直都是这样,分明是林映白爱抢她的东西。其实大伯父未去世前,两家来往时候,她就有些察觉林映白的不对。虽然都是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但林映白实在是太胆小了,面对别人总是怯生生的。后来她也从爸妈嘴里听说,大伯父大伯母貌似很重男轻女,一直想有个儿子,所以对林映白很不好。想来林映白这种怪异性格,怕是从小儿就埋下了种子。但是那又怎么样,林浮青绝对不会原谅她。屋内的江濯见听到开门的动静,立马从床上起身,脸上带着点潮红,回来啦这里是林浮青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他实在是太过激动,刚才已经趴上去闻了又闻。林浮青心想,那个没见面世面的样子,还真像只小狗。她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已经全乱完了。林浮青道:你到底是在干嘛啊她刚才都看到了,他躺在床上闻来闻去的模样实在是很痴汉,要是陌生人可以立马报警的程度。江濯见脸红红的,嘿嘿笑了两声,一开口却是,我想吃糖。林浮青口袋里刚才抓了一把,随便挑出个水果糖丢他嘴里,她没吃过这个牌子的,只笑眯眯问他,甜不甜江濯见点了一下头,然后闭上眼。林浮青笑了一下,然后自发坐到他怀里,含上他的唇,品尝这颗不知名糖果的味道。经常有人会这么说,生活好苦啊所以才要吃糖。林浮青很赞同这一点。现在江濯见就成了她的一颗糖。江濯见不太满意:还要再吃一颗。林浮青道:不吃了,我们家隔音可不好,将就睡吧,或者等一会儿我们就走其实她是偏向后者的,这里总让她觉得很不痛快。江濯见也选了后者,两人达成共识,又等了十几分钟就偷偷溜出来门。现在是凌晨两点,新年的尖尖。这个时间道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大家都在家里睡觉或者是守岁吧繁华的洛水市好像一下子清冷下来,霓虹灯变成了单调的红色,林浮青钻进车里,又一下一下把长围巾和手套脱下来放好。等她系好安全带,江濯见才开始发动车子。林浮青突然想:我是不是应该考个驾照江濯见道:怎么突然想这个林浮青:只是无聊呀,不上班了就好像没事情做了。只是说说而已,其实她还挺喜欢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的。江濯见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陪我去上班。他也不是很喜欢上班,每次开会办公的时候脑子都快要炸了,如果有林浮青陪着他就好了。林浮青拒绝:我才不要。江濯见道:给你开工资都不来吗林浮青手上整理着自己的长围巾:不去,你副卡都在我这里,我还缺你那三瓜两枣吗江濯见强词夺理:领工资比较有成就感。有个鬼的成就感。林浮青翻了个白眼,突发奇想,你那个张助理年薪多少啊江濯见道:现在我没特意记,大概五六十万林映白:靠!这个工资在应届生看起来是非常不错的了,反正是比她厉害多了。她学历也不差,但当年也就刚到洛水的平均水平,虽然这个工作是比张助理要简单轻松很多。怪不得那臭小子天天乐呵呵的,还这么爱上班呢,原来是牛马费给足了啊。江濯见看见她的表情,就知道有戏,忙再添一把火,真不来吗你就在那儿坐着就行。林浮青考虑了一下:可以,但是我要上四休三。上班有利于规律生活,她现在天天在家里睡十几个小时也不太对劲。烟火和炮竹的声音早就消失了,夜里又重新归于寂静。一路畅通无阻回到家,刚打开门小煤球就一下子跳了出来,闻着两人喵喵叫。林浮青把小猫抱起里,感受这暖融融的一团,决定先暂时原谅这个世界。次日醒来,外面都是轻白一片,露天的阳台上也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低头往楼下看,下面也留了是一层轻薄的雪,但并不能完全盖住原本的东西,非但不像是琉璃世界,反而有种脏脏的感觉。林浮青挺失落,洛水不怎么下雪的,尤其是这两年,下了雪她居然错过了。用手抓了一捧雪团成一团偷偷藏在手心里,装作若无其事地再走进房间。江濯见正在厨房里忙活,新买的豆浆机不知道如何操作,正在比对着说明书一点一点学习使用方法。他系着的围裙前面是只圆乎乎的小黑猫,这是林浮青的手笔,她初中时候报过一段时间的美术辅导,但是学的时间不长,画个线条简单的简笔画还凑活,再精细一点就不行啦。男人宽肩窄腰,黑发柔软,围裙的带子在后面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机,他这个人就是十分臭美,连系围裙也不放过。林浮青曾经说过,他冷着脸的样子像个□□,但这时候却又觉得,挺良家妇男的。他没特意放轻脚步,江濯见听到她的声音却没有当回事儿,全然放下戒备跟她抱怨,这个豆浆机设计得好反人类……话没说话,就瞪大了眼睛。冰凉的一团顺着他的衣领处往衣服里钻,沿途还留下来一团水渍。林浮青看着他扭曲的表情,放声大笑起来。江濯见冷着脸,动作不太优雅地将衣服里的雪团捞出来,原本就只有小小一团而已,现在只变成了丁点儿大。他冷声道:林浮青,你就这么闲得没事干吗!林浮青把小猫揪过来做挡箭牌:我就是想跟你玩玩吗,哎呀你这个人只是一点情趣都没有。江濯见捏住她的手腕,猫质小煤球立马就脱离了舒服,他抽出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撩开她的衣服下摆。他的手刚才才下过水,真的很凉。林浮青捂得很严实,温热的皮肉刚接触到他冰凉的手就一下子要跳开,却被江濯见按住。他好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就跟你玩儿而已,怎么一点儿情趣都没有他那和雪团子一样温度的手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还要一路往上,林浮青率先受不了了,捂着胸求饶,我错了,真的好冷,你快拿出来吧。等下午许嫣要过来吃饭呢,现在可没多少时间了。江濯见这才放开她,他这个人有三不贴,有人在的时候绝不贴贴,有事情要做的时候绝不贴贴,老婆睁眼的时候绝不贴贴。看看时间,觉得的确算不得太充足,主要还是两人起来得太晚了。昨晚不该这么闹腾的,可是林浮青又喂他吃了好几颗糖,两人几乎亲了一晚上。他感觉自己真要被养成了狗,明明是几颗普通的硬糖,但只要林浮青喂她吃,就总能想到接吻,再延展想到□□。他甚至都怀疑,要是在大庭广众下林浮青喂他吃糖,他会不会真的有反应,成为别人眼里的变态。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某些方面,他实在是很保守。关于男女之事,他做的出格的一次也就是说服自己去当林浮青的小三。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江濯见觉得,他爷爷取名字可能没这个意思,但他是真想做一株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绝对不会像他那个不知好歹的爸一样。真的,他很不能理解江父,当初江母那些不过是陈年旧事,江父确实实实在在玩得很花的,无论是在结婚前结婚后。江母只不过是对旧情人念念不忘他就受不了了,但他在外面包养的情人却不知道有多少个,包括现在的江夫人,也是小三上位。江家就是一个淤泥池塘,而他就是其中亭亭净植不蔓不枝的莲花。他这种男人,林浮青错过了,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天天欺负他。一边儿摆弄豆浆机准备给两人做早餐糊弄过去,一边儿又忍不住抱怨,这个许嫣真是的,大过年的往我们家跑干嘛呀林浮青道: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好朋友一起过个年不是很正常吗江濯见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好朋友自从她高中时候哪个闺蜜玲玲被林映白迷惑了那么一下,林浮青对交朋友的态度就很慎重了。这么多年来,她人缘一直很好,尤其是在女孩子中,但一个交心的也没有,大多都是那种维持鬼扯的关系,一旦分别后就会迅速淡掉。和应念念也是如此,这才多少天,两人就从无话不谈变成了过年祝福都要群发。但这不是应念念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但就是差了那么一点儿,所以不能成为好朋友。应念念有她的事业和男人要忙,而林浮青又一直不是个主动的人,两人渐行渐远是注定的事。现代生活本来就急躁,能成为朋友本来就很不容易,更别说当一辈子的好朋友了,命运一线牵,珍惜这段缘,能够相伴走过一段路,就已经很不错了。就像是林浮青和应念念,她真的很高兴遇见她哇,一起度过的时光也很值得怀念。江濯见抱怨道:真是够了,我还要给她做饭,等她过来一定又要生事,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