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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看她还不如看蚂蚁（第1页）

屁股肉多，踢一脚留不下痕迹。秦绵绵窜到刘大花后面，找好角度，脱掉脚上的鞋，以防留下作案痕迹，往她屁股上踹一脚，力气不大。刘大花站不稳，‘嗷’了一声，前面还没有东西可以让她扶，直接斜爬在灶屋门口前面，凳子还在她肚子下面硌着。秦绵绵半张脸皱了皱，这是替刘大花疼的，肚子上那一下，就够她受的。刘大花好半天才缓过来，正要骂秦绵绵，却瞥到躲在灶屋里的李苗他们。刘大花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几个兔崽子反了天了，敢和那个贱皮子一起吃她的鸡，都是白眼狼，看她摔成这样，也不过来扶她，养不熟的货。“你们都瞎了是吗？还不快扶老娘起来！”李苗他们回过神，前几秒躲得好好的，不敢往外看，哪知道刘大花的头，突然就斜着出现在灶屋门口的地上。把他们吓了一大跳。李苗率先出去，招呼李木头几个一起过来扶刘大花。刘大花疼得直叫，“慢点，轻点扶，哎呦，我的腰，我的腿，嘶——”好不容易站起来，想拍大腿，就感觉两只手火辣辣的疼，正往外沁着血。“王念弟，你个狗娘养的，敢对你婆婆不敬，就要被浸猪笼，没天理啊，媳妇敢打婆婆。”秦绵绵攥着手指，弱弱地反驳：“婆婆，我没有，你进来就开始骂我，还要打我，我这副身子骨，真的承受不住，然后我就站起来躲开，分明是婆婆你左脚绊右脚，没走稳，才不小心摔的，我——”“王念弟，你个不要脸的骚蹄子，给我——”刘大花的骂声，能响遍整个村，在村里玩的小孩子，摸过来听墙脚。“刘大花，你给我住嘴！”周建国站在门口，声音要多严厉就有多严厉。周建国两三分钟前就到了李家，把车往门边一放，因为大门开着，里面却是静悄悄的，就没有进去。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刘大花的抽气声，接着就是她劈头盖脸的骂王念弟，他一个大男人都听不下去。刘大花心里直发怵，周建国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开会了吗？早上刚被教育过，这又被他抓住。刘大花咽了咽唾沫，转念一想，她可没动王念弟一根手指头，吃她的鸡，把她踹在地上，摔成这个样子，骂死她，她都有理。随即挺直腰板，“大队长，虚话我不想说，王念弟炖的我那只鸡，起码能卖两块钱，它每天都能下蛋，个头还大，一个能卖六分钱，大队长，你说我该不该骂她？还有，我身上摔的这些伤，都是因为王念弟在后面踹得我，地里还有那么多活要干，耽误我挣工分，拖咱们村后腿，大队长，你评评理。”秦绵绵委屈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不吭声，眼泪汪汪的，让刘大花说的话，可信度直线下降，虽然刘大花在他们所有人眼里，没有所谓的可信度。炖鸡这件事先不提，刘大花说是王念弟把她踹倒的，拉个三岁小孩子过来，都能知道刘大花在说假话。刘大花干了大半辈子农活，力气不小，身上的肉也扎实，比村里其他妇女都胖，个头有一米六。王念弟瘦得像骷髅架子，身高比刘大花矮，她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刘大花说是王念弟把她踹倒的，闭着眼他都不信。周建国摘下头上的草帽，拿在手里扇风，脸色越来越沉，“刘大花，你知不知道诬陷是要蹲局子的？”刘大花气得想哭，黝黑的脸变得黑里透红，她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诬陷。王念弟炖鸡是事实，把她踹在地上更是没错。“大队长，我没有诬陷。”周建国看她死性不改，看都不看李苗他们，扭头找了个年龄个头都有些大的男孩子，“二蛋，你去地里把你春梅婶和你妈喊过来，剩下的活让家里人帮她们干。”二蛋立即应声，“好嘞，大队长，我这就去。”跑得飞快，一溜烟就没影了。刘大花底气没有之前足，“大队长，你让妇女主任她们过来干啥？”周建国拖来一个板凳，坐下，“给你验伤，你不是说念弟把你踹倒吗？我们要实事求是，从现在开始，你好好站着。”“好。”刘大花放下心，她身上的伤可是铁证，屁股还有点疼，天王老子来了，都是被摔的，她必须要让王念弟好看。伸手推了推李苗，“给我和大队长倒碗水过来，没点儿眼力劲儿。”李苗低着头去灶屋倒水，想打开锅盖吃鸡，这肉味是越来越香，炖鸡的时候她添了几根木头，火就没停，锅里的鸡还炖着，土豆和蘑菇没放里面。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外面这情况，她也不敢动，但又怕把鸡汤熬干。李苗叹了口气，摇摇头，端着两碗水出去，把手里的水递给周建国的时候，偷看了眼坐在大门口前面的秦绵绵。秦绵绵察觉到李苗在看她，瞄了她一眼，低头盯着地上的蚂蚁发呆，看她还不如看蚂蚁。秦绵绵心里一点都不慌，她踹完刘大花之后，就退到距离大门两三步远的位置。她知道周建国什么时候过来的，原本不确定，但她把自己摆在有利的位置准没错。没想到还真是他，她要给他发一张好人卡，最佳大队长。她踹刘大花屁股的力度不重，有两层布料垫着，时间过了这么久，有点痕迹也消失了。至于那只鸡，她更不放在心上。秦绵绵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等着赵春梅她们过来，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她和一个妇女才进门。秦绵绵有理由怀疑，她们两个是故意的。赵春梅和二蛋妈确实是故意的，刘大花一家名声臭得很，没人跟他们一家关系好。爱折腾嫁过来的媳妇不说，还给他们村抹黑，带着他们村一起臭，别的村明里暗里看不起他们。二蛋都跟她们说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听得想鼓掌，刘大花就是欠收拾，敢诬陷王念弟。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假的也要变成真的，真的变更真，所以她们就磨磨蹭蹭的过来，折腾死她个不要脸的。赵春梅和周建国假模假样地说了两句，秦绵绵跟赵春梅两人打了声招呼。赵春梅她们就带着刘大花去房间检查伤口。秦绵绵觉得炖鸡的时间够久，再炖下去鸡汤就快没了，她和周建国坐的距离近，她听到几次他咽口水的声音。刚好周建国和赵春梅都在，让他们带些鸡肉走，这些肉给李家人吃，她都嫌浪费。跟周建国说了一句，起身往灶屋走。时刻注意秦绵绵的李苗，看她站起来，纠结两秒，跟着她进去。反正要被打骂，能吃到肉，就无所谓，总归打不死，脸皮厚不吃亏，这是她娘跟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