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睡着了,不曾应答他。裴琰收回自己的视线,将那些图纸抚平后放在了她的桌子上。此刻芝兰姑姑也将烫伤药膏送了进来:“皇上,给娘娘上药的事情,不妨就让奴婢来吧。”裴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的头又开始痛了:“无妨,朕自己来。”裴琰给江云娆上完药后,太医说她高热在退了后便乘着御辇离去了,他的头痛在这个春日里愈发严重了起来,着实有些撑不住了。太医说是忧思过重导致的气血亏虚,体现在了这头上了。紧接着,回到天元宫里,那熬好的汤药喝了几口还是觉得难以下咽,于是,作罢。江云娆专门为他做的东西,此刻还萦绕在他眼前,江云娆说的那句要离开他的话也回荡在他的耳边。霎时间心底一阵乱烦,“福康何在!”福康公公听见这动静就不对,连忙连滚带爬的小跑了进来:“奴才在,夜深了,皇上此刻有何吩咐?”裴琰孤寂阴沉的面容映在昏黄的灯光里显得坚硬起来:“你使的那些点子,可是过了些?”福康公公不用多想就知道裴琰问的谁,那一定是慎嫔娘娘啊!“可是慎嫔娘娘说了什么,皇上为何如此生气啊?”裴琰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朕生气了,慎嫔是朕的嫔妃,心思本也该在朕的身上。”福康公公眼珠子迅速的转着,试探道:“皇上若是觉得对慎嫔娘娘冷得有些过了,那就便热,忽冷忽热嘛,多来几次,慎嫔娘娘的心也就挂在皇上您的身上了。”裴琰靠着龙椅,黑不见底的眸子扫了一眼福康:“放肆,你如此说着,是说朕如那些少年男儿一般,在学如何锁住女子的心了?”哪有皇帝学这种东西的,说出去岂不大笑天下?福康公公笑嘻嘻的道:“皇上不用学,皇上现在就是这样的。”裴琰:“滚出去。”福康公公:“遵命,皇上。”次日,江云娆醒来时,头痛欲裂,浑身无力。正想要叫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花吟。。。。。。花。”花吟第一个冲到江云娆的床边,眼睛红红的:“娘娘您昨日在钟云宫出事了,后来是被皇上抱回来的,可把奴婢给吓惨了!”江云娆暗了暗发痛的嗓子,压着喉咙道:“我落水了,我记得。”芝兰将新熬好的汤药给呈了过来:“娘娘先用药吧。”江云娆接过汤药捏着鼻子就喝,喝完了道:“下次这治疗伤寒的药物我也发明一下中药奶茶,真的太受不了了!”芝兰姑姑接过空药碗,叹了口气:“唉,昨夜是真的太惊险了。要是皇上迟疑了半刻,就只是半刻,娘娘或许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花吟问:“真的跟外边传的,昨夜是皇上亲自跳湖救的娘娘吗?”芝兰点了点头。花吟又道:“但是外边的宫人都在传,皇上跳湖原本是想要救贵妃娘娘的,就是在水里没怎么看清,所以巧合之下才救了咱们的娘娘。”芝兰伸手拍了花吟的嘴一下:“说什么呢你,真该掌嘴!”江云娆每句话都听见的,而且听得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