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局面也是顺安帝一手造成的。
顺安帝是五位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侍女所出,又不受先帝重视。
然而事情有时就是这么巧,先帝李茂生性多疑多思,又不想被分了权,迟迟不肯立太子,偏偏又因心疾突然薨逝。
朝堂顿时四分五裂,这让从来不敢肖想皇位的顺安帝有了一丝微弱如萤火的希望。
当时还是皇子的顺安帝牢牢抓住这缕希望,步步为营。笼络朝臣、铲除异己,终于登上了皇位。
而那些助他登上皇位之人势必要提拔重赏,不然以当时顺安帝浮萍般薄弱的根基,这大燕的江山就要改名换姓了——过河拆桥也得先有那个实力。
也就是顺安帝亲自提拔、任用的这些人,通过家族联姻、科举垄断等方式紧密联接,形成了如今的门阀世家。
权力犹如覆水,再收回来难如登天。
温言川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忆起了往昔:年少轻狂之语,皇上谬赞了。
顺安帝急召温言川回京似乎只是为了图份心安——毕竟身边有肱骨之臣能随时召见。说累了后便让温言川走了,并未交代什么要紧的事。
孙公公送温言川到殿外:得知温大人回来了,皇上精神头立马好多了。
此等恭维之语,温言川并未当真:孙公公侍奉皇上衣不解带,更让人敬佩。
孙公公语气谦逊: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你来我往,八面玲珑。
回到府上已是傍晚,想象中满府都是人的热闹景象并未出现,一切都和他去西南前别无二致。
温言川正要抬脚去西跨院,林晃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公子你回来了。
温言川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他们呢
林晃穿过回廊走过来:将我送到府上便原路返回了。只留下了马车和那两匹马,都已经送到后院马厩了。
温言川状似乎随意问:西南王也回去了
没有。林晃摇了摇头,详细交待,西南王和我一同进了府,在府里转了一圈后,说是不想叨扰便离开了。应当是有别的住处。
听到这话的温言川脸上并无多少意外。
如果萧彻真的听他的话住在了府上,整日在他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便不是萧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