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锦微微颔首。
沫丞相似笑非笑,一双丹凤眼眯得宛若狡狐,对视了不过十几秒,便别过目光去,发出轻轻的低笑声。
许文锦也不恼,不看他,也不看脚下地,手扶在马车上,看车上黑金色的细纹。
若是有些声响还好,可丞相府中,静的听不见进风声,连树叶都落的悄无声息。
丞相的眼弯成了半月圆形,声音不大,却刚好让人听清。
许将军,陛下年幼不知池水深浅,你怎也不知呢
官场人物总有那么几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他所指之事,许文锦心中已了然,却仍半装着糊涂。
丞相何意他将目光从马车上移开,望向沫丞相。
沫丞相笑了两声,将军此时便决定站队,为时尚早。
怎过早许文锦的手从马车上放下,我不觉陛下车马,也似丞相车马那般着金穿银,玉鞍相配。
沫丞相脸上出现了一道不意查觉的裂痕,一丝丝阴冷狠气从中渗出来。
将军也会有的。
许某心不在权,要此俗物也无用。许文锦面上语笑吟吟,却处处不饶人,反倒丞相,真喜的是那金丝银线吗
太信,会栽跟头的。沫丞相语气悠悠。
许文锦笑道:许某正好习武,翻个跟头还挺容易。
沫丞相低了低头,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言,不出意料,今日便是我与将军最后一次私见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沫丞相眉眼弯弯道。
许文锦觉得,楚凌也许正是同他们呆了太久,才染上了那副悲怒求人总喜笑的模样。他心中叹了口气,也行了礼,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