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被攥出皱褶,年新无法窥见许无言的表情,无法感知他的情绪。
他只看见许无言的嘴在动。
许无言在说话,可年新却无法听见。
年新只得弯着腰,把耳朵附在许无言的额前。
许无言突然勾起一抹笑,却转瞬即逝。
年新走南闯北六七年,身上自然的带着股沧桑感。
他心中藏着难以言说的事,日积月累的愧疚和思念深刻进他的骨髓。
他的灵魂还飘荡在西北漫天的黄沙里,染着一股子的随性。
那份随性和落寞让年新身上的自由感极具攻击性。
可他偏又生性开朗乐观,可他偏又毫无知觉,这份攻击性在他无意的纵容下更加肆意的增长。
许无言己经多次败在这份自由感之下了。
他可能无力抵抗。
许无言暗叹了口气,他盯着年新的侧脸。
“…你不要相信这里的人…”他的吐词含糊,音调极低,语气轻飘飘的。
可年新还是听见了,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是停下来了的。
年新确信他的心跳在那一刻是停了一下的。
那种轻飘飘的话语,像云一样无依的语气。
明明是劝告却很随意的态度,就像他和许无言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关系,应该是更亲近或是更疏远的。
年新其实是刻意不去想一味婆婆为什么可以让他免费租房,因为他没有时间了。
他也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凭借着短短的几句话就让许无言打消对自己的杀意,许无言为什么不杀他他也不知道原因,许无言现在又因为什么来劝告他他也不知道。
年新深深的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许无言。
人无法轻易的被看透,他自然无法看透许无言。
年新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看不透的东西太多了。
老妈消失后留下的或是他找到的谜团太多了,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他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