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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1页)

在此之前,温言川想过淼淼可能是贪玩迷路了,可能是闯了天大的祸不敢回家在外面躲着。甚至连被人拐卖、戏水失足这样的可能都想了。唯独没想到是庞景的手笔。可他怎么就想不到呢他应该想到的。以亲人相胁,如此简单卑劣的手段都想不到,他简直蠢透了!蠢透了!!温言川携着满腔怒火只身到了庞府,不料竟被拦在了府门外。下人随主,拦门护卫将庞景平日里的颐指气使和目中无人展现得惟妙惟肖:我家大人说了,温大人不喜攀附权贵,从正门进会被人误会,污了温大人一身清明。请温大人走侧门。府宅的侧门都是下人走的,一来方便做杂务时进进出出,二来尊卑有序。主人和客人则从正门入。让温言川走侧门,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温言川抿着唇,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黑亮的眸子看了眼护卫:劳驾带路。护卫满脸得意地领着温言川往侧门走,嘴里还不忘嘲讽:皇上跟前的红人又如何,和我家大人比什么也不是。温言川只当没听到,脑子里全是淼淼的安危。若说上京哪家府宅最大最奢华,庞府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光大大小小的花园就有六个,最小的花园都比寻常宅院还大。地上铺的全是京砖,一块京砖的工序多达二十余道。府内建筑更是丹楹刻桷、飞阁流丹。如此一看,倒也不怪府中下人眼底无人。里面的苍蝇估计都是镶金边的。穿过月洞门到了一处偏厅,温言川见到了庞景。五十四岁的庞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盏,面前摆着紫檀茶桌。茶桌另一面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榆木方凳。普通到扔外面都懒得捡。没等温言川开口,庞景便先发制人:温大人可真不聪明,还得我差人去请。温言川不想打嘴仗,开门见山:我弟弟呢庞景答非所问:我亲自泡的茶,温大人不尝尝温言川走上前去,利落地坐到榆木方凳上,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茶。温大人觉得如何庞大人府上的茶自然是最好的。庞景极爱品茗,在江南有数座茶园。古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若将荔枝换成茶叶,用到庞景身上也绝非夸张之语。温大人年少有为,实在让人钦佩。庞景放下茶盏,一副长者敲打后生的口吻,只是有时候锋芒太盛,容易伤己。温言川不动声色:请庞大人赐教。庞景用温淼相要挟,自然是希望温言川能在他跟前伏低做小,为他所用。温言川这样的大才之人除掉太可惜了。谁当皇帝我都是我,天下只有一个庞景。把柄在手,庞景对温言川的态度犹如刀俎与鱼肉,说话嚣张至极,温大人既然如此看重家人,何不另谋高就庞景不喜欢坐龙椅,他喜欢的是拿捏龙椅上的人。这种感觉可比直接当皇帝让人爽多了。听到此话,温言川不由想,庞景的爪牙中是不是也有受胁迫之人为官之路,要么与民为伍,要么与利为伍。没有中间路可选。到底有多少人被迫选了后者,从此利欲熏心、万劫不复。庞大人也有家人,这般行径就不怕遭报应吗!温言川再也压不住满腔的怒火,质问道。庞景嗤笑一声:若说报应,宫里头那位才是首当其冲,如何能轮得到我。没给温言川细想这话的机会,庞景再次开口:时间宝贵,温大人可想好了温言川心里天人交战,不过几息便有了决断。无论如何,先将淼淼带出去再说。正要开口,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慢慢悠悠入了耳:庞大人的府邸真大啊,走着怪累人的。温言川猛地抬头,绯红衣衫灼的他眼睛生疼。他知人生来孤独,所以从未倚仗过谁。只是在看到那抹红色身影时,心里不可控制地升起了一丝薄如烟的期待。萧彻闲庭信步地走进来,本想来个潇洒出场,对上那双眸子后,顿时潇洒不起来了。反倒有点想杀人。屈辱、慌乱、委屈……这样的情绪实在不该出现在温言川的眼睛里。太不搭了。萧彻手里握着条绳子,猛地一拽,拔萝卜似的从月洞门另一头拔出来两个人:这么腼腆做什么,都是自家人。绳子上的两人一个是在府门口为难温言川,此刻已经鼻青脸肿的护卫,另一个是浑身是土、屁股上还有个鞋印的庞景的独子。俩人被绑住双手,好像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萧彻牵着两只蚂蚱不慌不忙走进偏厅,语气诚恳:就是狗洞得再挖大些。令公子卡在中间,恰巧本王路过看见,乐于助人,一脚将他踹了进去。爹!他逼我钻狗洞!赶紧杀了他!!庞宗志气得大声嚎叫,甚至都破了音。庞景看到独子遭此屈辱,拍案而起: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能动弹的都在这儿了。萧彻踢了护卫一脚,准备让本王骑你头上吗被打没半条命的护卫扑通跪在地上,手肘撑地,后背朝上。生怕跪晚了另外半条命也没了。萧彻毫不客气坐上去,胡话张嘴就来:没想到庞大人府上连把像样的座椅都没有。一定是为官清廉,生活节俭。真是让人感动。庞景听见萧彻连着自称两次本王,顿时猜出了他的身份。整个大燕能以本王自称的,一是靖王,二是西南王。此人行为乖张,不用想也是西南王。庞景内心大骇。他怕的不是西南王这个身份,而是萧彻的丰功伟绩。三年前,萧彻一人一马入京,进宫向皇上献上了西南王的人头。萧彻跪在殿中央,双手高举装着人头的盒子:草民是西南王独子,谋逆罪不可恕,草民已亲手斩下家父人头,特来献给皇上。殿上所有人都未将此话当真,直到盒子打开。西南王死不瞑目的头颅就在里面。当时正是夏季,天气炎热,那颗头装在盒子里都有味了。皇上问他为何这么做。萧彻的回答是:草民不愿看到血染山河,只能大义灭亲。草民恳请皇上饶恕西南军。军令如山,谋逆实非西南军所愿。当时西南山匪横行,大有成事之象。顺安帝为保西南安稳,也为笼络人心,封萧彻为新的西南王。又将四成西南军分散到其他各郡做守军,两成遣散,大削西南兵权。满朝文武,没有人不会记得那天。如今的萧彻较之三年前变化极大,三年前不过是个瘦弱干瘪的少年,不怪庞景没第一时间认出来。庞景就算再狠,也做不出弑父之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怎能不怕看到庞景刷地白下来的脸,萧彻明知故问:庞大人这是怎么了庞宗志满脑子只有自己受委屈了,气急败坏催促:爹你快让人杀了他啊!闭嘴!庞景冷脸呵斥,一把抓住庞宗志的衣襟,压低声音,此人西南王,你有没有脑子!庞宗志纨绔子弟,经常流连酒楼花楼,西南王的事迹已经让酒楼说书先生讲烂了。庞宗志偶尔听上那么一两句,次数多了也东拼西凑地听全乎了。登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喘,整个人抖如筛糠,差点尿洒当场。庞景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很快便镇定下来:西南王有何指教指教谈不上,就是想让庞大人明白一个道理。萧彻慢条斯理,以亲人相胁,先得六亲皆无才行。庞大人六亲尚在,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事。从萧彻出现的一刻起,温言川的眼神就在他身上没离开过。听到此话便明白萧彻是在请君入瓮。他是来帮他的。庞景神色大乱。他想出口威胁萧彻,却发现没有什么可威胁的。因为萧彻口中的六亲皆无正是他自己。刀枪不入,没有人能摆弄他。萧彻一抬眼皮,对上温言川眼巴巴的目光,心情顿时好了,也不想杀人了:庞大人,请吧。庞景脸色铁青地离开偏厅,一刻钟后,带着温淼出现。兄长!温淼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温言川身边,紧紧抱住他。温言川搂着温淼的手微微发颤,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温淼:我一点也没害怕!我知道兄长一定会来救我的!他的兄长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温淼被关了一夜,一夜没睡觉。刚上马车不久便枕着温言川的腿睡着了。坐在对面的萧彻打量一大一小:他真是你弟弟温言川不明所以地抬眸:当然是。那他也太不会长了。温言川:……马车里的氛围并没有因为这个玩笑而轻松多少。温言川自省良久:我是不是……挺傻的。萧彻:今日我若不来,子昭准备如何应对温言川:先答应庞景,救出淼淼后再做打算。这不挺聪明的,哪里傻了我没有料到庞景的阴谋,没有提前防范,连累了家人。温言川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里是化不开的自责。萧彻轻笑了声:子昭对自己的要求可真高。可是若有下次……若有下次……萧彻就着温言川的话往后说,我就切掉庞景儿子的一根手指,亲自喂到庞景嘴里。看着他吃下去。半天听不到动静,萧彻抬眸看向微微出神的人:子昭可是觉得我太过残忍了没有。别人听到萧彻这番话起码会打个寒噤,但温言川却丝毫反应都没有,语气认真道,我在想如何能在庞府安插眼线,省得如此被动。萧彻勾唇:此事交给我,我擅长这个。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温府。温言川轻声叫醒熟睡的温淼:到家了,别睡了。温淼一骨碌坐起来,急急忙忙跳下车,扯着嗓子喊:爹!娘!我回来了!温言川见萧彻没有起身的意思:你不下去吗屁股粘在座位上的萧彻:不下。下去吧。温言川试图挽留这位人形大爷,即便很可能失败,若不是你,我也不能如此顺利救出淼淼。留下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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